挠了挠后脑勺，李杏檀和盘托出：“我啊，我想要抹个小炉子，放在屋角。晚上用水壶装热水放在小炉子上，就可以时刻用到热水了。方便得很。冬天了屋子也不会太冷。本来想要做一对儿，在东边屋子也放的，这不是还没证明好不好用，所以先我自己试试，等好用了你们也这么干。”</p>

顾铸很专注地听着她说话，听完之后道：“听起来很有趣。那小炉子呢？”</p>

“早就做好了，抹了泥浆，放在屋后晾干。这会儿正秋高气爽的，最多一天一夜就能用了。”李杏檀掰着手指头，计算着时间，道，“其实今晚也行。横竖在里头一烧火，潮气就会烘出来了。慢慢的也就是干爽好用啦。”</p>

顾铸突然笑了起来：“原来你不口吃之后，话这么多？”</p>

李杏檀：“？你思维怎么那样跳跃？”</p>

“哎哟！”</p>

后院传来顾小乔的惊叫，破坏了和谐气氛？</p>

“什么事！”顾铸脱下鹿皮手套往外走，眼前一花，李杏檀拄着拐，竟跑在了他前面？跑到了屋后，顾小乔抱着脑袋，被一群蜂子追……</p>

李杏檀喊：“这里，这里！”</p>

循着她的喊叫，顾小乔立刻转向，李杏檀晃燃了火折子，手心张开，把里面的粉末子朝着蜂群吹过去：“噗——”</p>

“呼——”</p>

一个大火球，变戏法般从半空中出现，兜头兜脸正中蜂群，蜂子们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剩下的应声四散。</p>

空气中飘着焦糊香气，顾小乔跌坐在李杏檀脚边，目瞪口呆：“好，好，好厉害。这是戏法嘛？”</p>

他抬头看着李杏檀，越发的满眼崇拜！</p>

李杏檀笑眯眯道：“这不是戏法，这是面粉掺夹絮絮。遇火即燃，炸起来跟正宗黑火药差不离，居家旅行必备。”</p>

身后传来顾铸的问话：“哪儿来的絮絮？”</p>

呃，被问中了！</p>

缩了缩脖子，李杏檀心虚地闪开了眼神，口吃重现：“在，在，在衣服上，上，抠，抠的……”</p>

顺便挡住了刚撕出来的衣摆上的洞洞。</p>

她找补道：“主，主要作用是，是面粉和，和助燃盐，絮，絮絮是引，引燃的，问，问题不大！”</p>

顾铸：“……”</p>

顾小乔：“诶？还可以这样？”</p>

“不！不可以这样！”顾铸斩钉截铁，“小乔啊，爹再教你一个词，权宜之计！”</p>

顾小乔眨眼睛：“……哦。”</p>

……</p>

红泥小火炉外加铁皮水壶，用暗燃的木炭焙好，放屋角里，关上特别设计过的炉门，足够保温到天亮。</p>

阴冷的屋子里潮气也被驱散不少。</p>

最重要的——是可以随时用上热水了！</p>

当天晚上，　李杏檀把脚泡在热乎乎的水里，舒服得闭上眼睛，连连叹气：“好舒服，太舒服了……”</p>

享受了一会儿，还有正经事，不敢耽误时间。</p>

脸色严肃起来，取出银针，开始给自己扎针。</p>

手太阴肺经，手太阴心包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她把自己扎成了刺猬，随着一根根银针刺入，毒素被逼入至足部经脉末梢，足部暗红透紫黑。</p>

最后，一缕缕的黑色，从她足尖渗出。小半个时辰之后，一盆水竟变得宛如墨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