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沉在嘈杂的包厢中，周围人沉浸在这场醉生梦死之中，唯有段寒成是清醒的，灌了很多酒却没有醉。</p>

周嘉也进来时带着一个女人，走近了，楚皎的面容清晰不少。</p>

她身体不好，娇娇弱弱的，在这群浓妆艳抹的女人之中如同一束干净不染尘埃的茉莉花，纯白洁净。</p>

在周嘉也身边坐下。</p>

楚皎的目光却往段寒成身上落，一次又一次，触到了周嘉也的底线，他按了按楚皎的手，一点痛感袭来，让她沉默着低下头。</p>

这两个男人，有权有势，蛮横强硬，不是她惹得起的。</p>

“怎么喝这么多？”</p>

周嘉也问了声，随即装作体贴地给楚皎倒果汁，段寒成神色迷离，意识回到了下午，方元霜在车中说了那句话，他的高傲片刻被击碎。</p>

他是段寒成，天之骄子，生下来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却被方元霜一句话贬低到泥潭中。</p>

这口气顺不了。</p>

段寒成看向周嘉也，目光幽幽，不顾这里是怎样的场合，直接开了口，“去把方元霜带回周家住。”</p>

周嘉也疑心听错，“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p>

“知道。”</p>

段寒成起身，没了耐心，“按我说的办就是了。”</p>

见他要走。</p>

楚皎立刻起身，形色紧张，“……你这就要走，不再坐坐吗？”</p>

段寒成只冷冷扫过她，一字未留就走了出去。</p>

周嘉也冷笑一声，拉着楚皎坐下，他跟段寒成是两个极端，一个太过洁身自好，一个身边满是莺莺燕燕。</p>

可他待女人很是大方。</p>

尤其是楚皎。</p>

谁让她是向笛的亲妹妹，是向笛死前的遗愿。</p>

“寒成不会喜欢缠着他的女人，我劝你省省。”</p>

楚皎轻轻抿唇，咬着自己的唇，泫然欲泣，“……我知道，寒成哥喜欢元霜姐。”</p>

包间中的光影落在楚皎脸上，映出了她的认真严肃，周嘉也却强忍着没笑出声，“皎皎，你在开什么玩笑？”</p>

“……我没开玩笑。”</p>

那些天她住在段寒成家里，亲眼看着段寒成是怎么对待方元霜的，方元霜当牛做马，他在旁看着，可偶尔会露出疼惜的表情。</p>

“好了。”周嘉也揽上楚皎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他怎么样，跟你没关系。”</p>

楚皎想要挣扎出这个怀抱，却无力反抗，埋下头，弱弱问了句，“嘉也哥……我姐姐，究竟是怎么死的？”</p>

话一出口。</p>

周嘉也面色严峻，“我说过了，方元霜害死的。”</p>

因为害死了向笛。</p>

她不再是周家大小姐，不再是周嘉也的妹妹，跟段太太这个位置，怕是今生无缘了。—</p>

宋止最近恢复得很好，腿上还残留着骨折未痊愈的伤。</p>

方元霜扶着他，两人走在晚风中，步伐很慢，宋止牵着元霜的手，并肩缓慢行走，像是在散步那样。</p>

太刺眼。</p>

段寒成看向前方，“去，把宋止带来，我有话要问他。”</p>

江誉有些为难。</p>

“……可是元霜小姐也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