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你帮了我很多忙，后来我才知道我母亲生病，是你帮我交了钱。”宋止一双眼浸在惭愧中，“可我却没帮到你。”</p>

“那只是举手之劳……”</p>

对那时的方元霜而言，宋止母亲的医药费就是她一周的零花钱，却阴差阳错救下了一条性命，宋止的感激延续至今，“所以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都找我，我义不容辞。”</p>

“真的可以吗？”</p>

吃了太多苦，见了太多欺骗。</p>

方元霜对待别人的好，都要斟酌思量，宋止用力点头，“当然。”</p>

“……周叔叔，是不是让你娶我？”她轻抿唇，神色羞愧地问了这句话。</p>

跟徐京耀的婚事泡了汤，周苍为了解决这个麻烦，就将她推给宋止，这是不厚道的，她自己身在沼泽，就不要拉上别人一起了。</p>

至于徐京耀，他是玩咖，有其他女人，如果可以结婚，方元霜就是幌子，他要怎么玩，她不会阻拦。</p>

可宋止是个好人。</p>

宋止诚恳点头，“是。”</p>

“我会拒绝周叔叔的，你不要为难。”</p>

“我没有为难。”宋止几乎是脱口而出。—</p>

周氏分部与段寒成的分公司在同一栋大厦内。</p>

行走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中，人烟稀少，段寒成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前走，视线中冒出了方元霜的身影。</p>

她站在一台白色轿车旁，低头，手指抚摸着脖颈上的项链吊坠。</p>

摸着，笑着。</p>

像是看待什么宝贝儿。</p>

挂了电话，段寒成径直过去，嘲了声，“宋助理呢，让你一个人在这儿？”</p>

他跟她打招呼，方元霜受宠若惊，过去段寒成可是很少主动跟她说话的，她笑了笑，聊起宋止时没了那层阴霾。</p>

“他车钥匙落在楼上了，去取了。”</p>

段寒成平和道：“怎么不跟着徐京耀了，不去倒贴了？”</p>

知道是讽刺，方元霜还是笑着，“……跟徐家退婚了。”</p>

“不是喊着不退吗？”</p>

她的脖颈细白修长，挂着一枚银色吊坠，是霜花形状的，像是定制款，段寒成抬手去碰，“这是什么？”</p>

还没碰到，就被方元霜挥手打开，她一脸戒备又疏离，很护着自己的东西，但她也说过，段寒成想要什么，她都给他。</p>

一转眼，却连一条项链他都碰不得了。</p>

“宋止送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p>

段寒成合拢几根手指，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在心尖蔓延，这酸又延伸到了言语中，“你一个带过古董宝石的人，还会稀罕这种东西？”</p>

方元霜紧攥着那枚“霜花”，坚定道：“这对我是很宝贵的东西。”</p>

是宋止送的。</p>

宋止是唯一愿意娶她的人，真正宝贵的是他这份真情，这是她在段寒成身上寻觅多年不曾得到的，她怎么能不去珍惜？</p>

段寒成犹如听了个笑话，“我也送过你东西，怎么不见你这么珍惜？”</p>

什么东西？</p>

是她生日时，他当垃圾一样丢过来的包吗？</p>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段家保姆不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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