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起身摔门出去。</p>

那日沈清棠说得对，她纵使说了真相，也没人会信她。</p>

行露明白这一点，绝望极了，俯着榻，痛哭出声。</p>

裴景明从西厢出来，正遇上去听禅院请安的沈清棠。</p>

见他气势汹汹的模样，她关切问，“景明哥哥怎么了？”</p>

“是清棠妹妹啊！”</p>

瞧见了沈清棠，他面色缓和不少，叹口气，“还不是我那院子里的行露，知道我要娶妻了，现在使劲闹呢！”</p>

她温言软语的宽慰他，“景明哥哥莫气，行露也是在意哥哥才会闹。她总归腹里怀着哥哥的孩子，哥哥还是要多多让着她才是。”</p>

多好的姑娘，跟屋子里方才跟他闹得天崩地裂的母夜叉简直天差地别。</p>

他现下也是后悔，当时实在年轻气盛，怎么就着了行露的道，让她怀了自己的孩子。</p>

“你还替她说话。”</p>

裴景明摇头，深深叹气，“我都为她汗颜。妹妹是不知道，刚才还在那里和我闹呢！还是吵之前的事，说什么当时并没推妹妹入水，是妹妹自己跳下去的。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p>

沈清棠听了，淡淡问，“是吗？”</p>

他忙着急表心意，“妹妹放心，我自是相信妹妹的。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妹妹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p>

她柔柔一笑，“哥哥信我便好。”</p>

裴景明离开后，在旁听完全程的采薇提心吊胆问她，“姑娘，行露告诉三公子了，我们怎么办？”</p>

“怕甚么。”沈清棠不甚在意，顺手揪了一片菊花瓣，懒懒道：“她说了又如何，也要有人肯信才行啊！”</p>

她去听禅院请安，裴琮之也在，正和裴老夫人商议此番裴景明成亲的事。</p>

“祖母，琮之哥哥。”她一一唤，歪头笑着俏皮问，“不知道祖母和哥哥在说话，我是不是来得不巧，搅扰到了祖母和哥哥？”</p>

她声音甜甜，笑容也讨喜。</p>

裴老夫人笑着招她到身边来坐，“不搅扰，来得正好。我们说着，你也听着。翻过年，也到你自个儿头上了，正好现在多上上心。”</p>

“祖母……”</p>

旁边还有裴琮之在，她羞得去拉裴老夫人的手，“祖母若是打趣我，我可就走了。”</p>

“好好好，不打趣。”</p>

裴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轻轻拍她的手，话里不无感慨，“当年你来家里，才多大一点，瘦瘦弱弱的，看着都可怜。”</p>

“如今好了，眼见得你和那燕城情谊深厚，祖母看着，心里都欢喜。你若是有了好归宿，我也算不辜负了你亲祖母临终托付之情。”</p>

说着，不免落下泪。</p>

沈清棠将头靠去她肩上，“祖母。在清棠心里，您就是我的亲祖母。”</p>

她又将目光转去裴琮之，眼神绵软温柔，“这家里的哥哥姐姐，也都是我的亲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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