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说阿爹的病是心病,无药可医。”阿福的肩膀垮下去:“姐姐,什么是心病?心病为何无药可医?”</p>
陆知鸢摸了摸阿福的头:“心病有很多种,姐姐也不知道你爹得的是哪一种。你可以先去问问你阿娘,若是你阿娘愿意,姐姐可以帮你爹看看。”</p>
阿福的母亲提着一壶开水上来,听见这话,轻轻摇了摇头:“就不麻烦夫人了,我的夫君病入膏肓,也就这两日了。夫人和贵客先净个手,饭菜马上就好。用过饭菜再行沐浴。每个房间里都有浴桶,用皂角清洗过,放在右边那个小隔间里。”</p>
目光一转,落到陆昀身上:“男客的房间没有,需得去厨房后面那个房间。”</p>
见陆昀蹙眉,忙解释道:“贵客放心,那个洗浴间只有住在上房的客人才能使用。与房间一样,日日打造,日日用热水,皂角水擦洗。”</p>
陆昀:“无碍!”</p>
约莫着是很少遇见这种通情达理的客人,阿福的母亲眼圈儿红了红,牵着阿福的手去厨房准备饭菜。</p>
饭菜的很简单,都是家常的,味道不错,火候适中。汤是鸽子汤,放在小的汤盅里,味道鲜美。酒足饭饱,各自回房沐浴。沐浴过后,了无睡意的陆知鸢裹着大氅站在客房二楼向下望去。</p>
阿福坐在厨房门口,看样子是睡着了。身上披着一件与他的身量明显不符的衣裳,那盏自进门就被他提在手里的灯笼放在脚边。灯笼暗了许多,想来是里头的烛火快要燃尽了。</p>
阿福的母亲还在厨房里忙,灶膛里的火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直到她将厨房全部擦洗了一遍,又把沐浴房的水拎出来倒了,这才揉着双肩走到儿子跟前。</p>
七八岁的小男孩儿,胖乎乎的,起码有个五六十斤。母亲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偏瘦,应当抱不起那么重的孩子。就是陆知鸢好奇她是会背,还是会抱阿福时,她坐在阿福旁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p>
阿福轻轻动了一下,将头靠在母亲身上。过了一会儿,母亲起身,阿福跟着起来,迷迷瞪瞪靠在她的身上。</p>
他们的动作很熟练,像是早已经习惯了这样。</p>
四更时,突然下起了雨。雨不大,却将窗户打得啪啪作响。陆知鸢本就睡眠浅,听见雨声越发睡不着。点灯,拿纸,坐在桌前梳理之前猜测地种种信息。刚落下一个墨点儿,就听见自后院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哭泣声。</p>
窗户对着后院,推开一条缝隙,循着哭声看去。雨雾中,踉踉跄跄的抛出了一个人影。小屋里的灯亮了,灯光落在那人身上,照出一截断了的发簪。</p>
站得高,还有雨,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能从衣着,身高体型判断。</p>
不是驿站里的伙计,是住在大通铺里的客人,十有八九,是想趁着夜深人静,又有小雨遮掩,摸进女主人房里占便宜。</p>
这种人,该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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