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p>
裴仪从震惊中难以缓神,姚氏出口问道:“步氏怎么和涟漪扯上关系?”</p>
“裴二夫人不知道吧?”崔连行的鼻翼扇动,轻嗤一声,说道:“步氏爱慕段延科,嫉恨我阿姐,巴不得我阿姐身败名裂!”</p>
“难怪。”姚氏咂舌:“难怪步氏处处诋毁刁难涟漪,原来有这等干系。”</p>
姚氏突然想起什么,挑眉问崔连行:“唉?步氏是正六品的官员之女,为何委身来承宣伯府做妾?依她的身份做寻常人家的主母不好吗?”</p>
崔连行端起茶盏,以茶盖推动浮叶,“她爹贿赂官员,与河东道巡盐贪污舞弊案有关联,被我父亲一纸供状告上朝堂。步经历被革员,逮捕入狱,在狱中自戕。步氏乃罪员之女,哪户人家敢聘她当主母?”</p>
姚氏勃然大怒,从椅子上腾身开骂:“寻常人不敢聘她,伯爷居然……居然把人迎到府里做妾?他不知道步氏是罪员之女?他不怕陛下降罪吗?”</p>
“不对不对……”姚氏稍稍冷静一二,咂舌说:“步氏进府前,我记得大伯哥给老夫人报备过,说她是什么七品小官的庶女。”</p>
“她是私生女,打小养在别苑。”崔连行饮茶,接着说:“步革员的胞弟任正七品工部营缮所所正。他出事后,所正把步氏过继到自己名下,以庶女名义出嫁。伯爷自然不知道她是罪员之女。”</p>
“不知道就好……就好。”姚氏手抚胸口,忐忑地坐下。</p>
“夫人适才说裴二爷喝多了闯进阿姐的屋子,您记得详情么?”</p>
“很多年了,我记不大清。”姚氏蹙眉思索道:“好像是有一个丫头在府门口候着,引醉酒的二爷去了涟漪的房里。”</p>
“夫人可知那丫头是谁的人?”崔连行打量姚氏的脸色,试探道。</p>
姚氏惊疑:“不是涟漪屋里的人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