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一张柔软的绢帕。</p>

她试探性的，莹白指尖，隔着一张轻透的丝帕，轻轻的逗弄他。</p>

“揽月阁有一项，便是与客人扮演恩爱夫妻的戏码，谢大人付了价钱，我自然要扮演好大人的爱妾，宠妾。”</p>

只是瞬间，他便轻易被带入了只有她能带给他的炙热与快乐。</p>

他唇边溢出一声闷哼，却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抽离了出来。</p>

“我是人，不是为欲而生的兽。”</p>

入了揽月阁之后，她的前半生，只想从泥沼里逃脱，而她如了愿，逃了出来。</p>

可她的身上，仍旧带着教坊司妈妈刑余的手段，惩戒的疤痕。</p>

真正的陆云栖，已经死在了刑部的监牢里。</p>

她高傲骄纵，气势凌人，哪怕与他欢爱，也从不落下风，事事都想压他一头。</p>

却只是为了掩盖她的‘自轻’‘自贱’‘自卑’‘自厌’。</p>

她不否认，她喜欢他，她也不否认，他的确带给了她最真实的欢愉。</p>

可她每每阖上双眸，与他欢畅，与他恩爱，都是将活生生的自己撕成了两半儿。</p>

一半是洁净的她，默念无须矫情，何必自怜的奉献口号。</p>

一半是欢愉的她，遵从了来自身体的天理人欲，脸红心跳。</p>

洁净的她，为欢愉的她感到恶心，羞愧，事实上，哪怕后来她的脊梁已经挺直，她的回忆，却一直困囿在了那场卑贱的泥沼里。</p>

陆温咬了咬唇，嗓音缱绻，低柔又唤：</p>

“大人，揽月阁中，妈妈还教了我许多手段。”</p>

他抬眸，一双剔透的眸子水光潋滟，春色如辉，心头却是一片寒凉：</p>

“出去。”</p>

陆温十分平静，脸也不红，心也不跳：</p>

“若大人不喜欢我触碰大人，那么我还可以教大人如何……”</p>

她顿了顿，嗓音温软，甜腻似蜜，像勾魂夺魄的妖精：“止痒。”</p>

太要命了，从里到外，他压抑自己，压抑的快要疯掉了。</p>

“首先……”</p>

“要这样……”</p>

他不是墨守成规的君子，而她如今诱他，也只是想报他为她渡药之恩，他明白，因而不再抗拒她的帮助。</p>

他分明什么也看不见，却又似乎在脑海中幻化出了她的样子，长发披垂，双颊染上红晕，红润润的唇一翕一张。</p>

他浑身肌肉紧绷，因有了她的加入，好受了些，但依旧不得门道。</p>

他水盈盈的望着她。</p>

“麻……了……”</p>

陆温犹豫半晌，轻呼一口气：“还有别的法子。”</p>

陆温脑袋一转，突然想起揽月阁中数篇书册，略了图，只讲文，恰巧她又是个过目不忘的，当即声如冷玉，沉沉而述，一丝不苟的像是个教书匠。</p>

借着她的柔软的嗓音，火辣又香艳的用词，他轻嘶一声，觉得血液缓缓开始流动。</p>

可惜到最后，他也没能成功。</p>

他完全是在折磨自己，除了酸胀以及刺痛，连最初的欢愉也没有了，而药性愈发入骨，烧的他几乎疯了。</p>

偏偏她还在不知死活的念着那些艳词。</p>

“云儿，你出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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