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皇子哈哈大笑,“那三弟觉得为兄是变好还是变坏了?”</p>
这话就是在给三皇子下套了,三皇子若是答变好,那就是暗指大皇子之前品质堪忧。大皇子才立下战功,就被三皇子如此暗讽,传出去免不了被旁人怀疑三皇子容不下兄长。若是答变坏……呵呵,那就是明晃晃地容不下兄长了,这样心眼小、毫无容人之量的皇子谁敢为之效命?</p>
三皇子依旧笑着望向兄长,心里却又多了几分防备。数月时间,能叫大皇子几乎脱胎换骨,从暴戾狠辣变得憨厚直率,还能给人在言语上下套,这背后估计有高人指点呐!</p>
不过,大皇子这点下套的手段实在太过浅显,三皇子都不用动脑子便有应对之策。</p>
只听他笑着道:“大哥如今立下赫赫战功,自然是变得更好了。”</p>
一个“更”字,便化解了危机,叫打算揪着三皇子错处的大皇子失望而归。</p>
“大哥咱们莫要耽误时间了,父皇母后在含元殿设宴,为你和众将士接风。咱们莫要耽误时辰,你我兄弟日后有的是机会叙旧。”</p>
兄弟二人纷纷上马,刚过明德门,天上突然洋洋洒洒地落下鹅毛大雪。</p>
“下雪了。”</p>
褚昭然站在窗前,看着纷扬的雪花从苍穹缓缓落下,她不禁伸出手,花瓣轻柔,落在手心转瞬即化。</p>
银花正提着膳盒回来,一进院门时正好看到这一幕。褚昭然一袭红衣临窗而立,给阴沉沉的天色添了一抹艳色,可她眼神迷离忧虑,多了几分遗世而独立的感觉。</p>
若是旁人见到此幕,一定为这样出尘绝世的美景倾倒。</p>
只可惜银花不是旁人,她顾不上欣赏这样的美景,急忙往屋里走去,她一边走一边喊道:“我的好县主,天这样冷,您站在窗边做什么。”</p>
说话间人已经推门进屋,她将手中的膳盒放到明间的圆桌上,自己快步走到褚昭然身边,不由分说地关上窗户,将人拉到一边。</p>
自从褚昭然那次大病后,银花总是时时刻刻担心褚昭然的身体,生怕她再出现那样来势汹汹的病情。</p>
“您有没有冻着?快到火炉边暖和暖和,要不我再给您寻个披风披上吧。”</p>
说着,银花便要转身往衣橱方向走去,褚昭然忙将人拉住,“不用,我刚打开窗子,都没感觉到冷就被你拽回来了。”</p>
“那也不成啊!现在外面冷得能把人耳朵冻下去,只是您在屋里不太能感受到,等您感受到的时候,就离冻病不远了。”</p>
褚昭然不想在休沐日还被人念叨,干脆换了话题:“今日怎么是你去提膳,茯苓呢?”</p>
“茯苓去内侍省领煤炭了。”</p>
褚昭然点头表示知晓,“用膳吧。”她站起身朝明间走去,却被银花拦住。</p>
“您还得再等等?”</p>
“为何?”褚昭然不解。</p>
“今日含元殿设宴,宫中膳房都忙着宴席上的餐食,咱们的餐都是提前做好,温在灶上的。如今天冷,从膳房到咱们这里肯定凉了,您等奴婢去茶炉上热一下。”</p>
说着银花便往外走,可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转头小声问道:“县主,这大皇子当初是因堤坝案事发呗贬的,如今复起会不会针对咱们祁国公府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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