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承诺？”白启尘心“突”的一下，问道。</p>
“一生一世一双人。”</p>
“他当真这么说？”</p>
白启尘眼中掀起轩然大波，脑海中不免浮起当日他对盈儿说话这句话的场景。那时他脑海中并无仇恨，亦忘了在竹屋等她的孟繁奕，对盈儿从利用到真想携着她的手过一生了。</p>
但从窦枋找到的那封书信开始，他与盈儿便再无可能。即便是他如今找到了叶筱缨，即便他再怀疑叶筱缨的身份，他亦不忍心再派人查下去，生怕将那个梦境打碎。</p>
“难不成皇上也听别人说起过？”阿宛笑道，“看来天下间的负心汉皆是一般的心肠啊。”</p>
白启尘此时脸色暗沉得厉害，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了阿宛故事中的那个男子。他不免问道，“那你如今还爱他吗？”</p>
“皇上问臣妾这个问题？”阿宛闻言忍俊不禁，“不过是一个负了心的男人，臣妾如今得侍在皇上跟前也是莫大的荣幸，又去想他做什么！不过臣妾想知道若今日臣妾回复还爱，皇上是否会立马将臣妾赶下马车。”</p>
“你可以试试。”白启尘收拾好情绪，复将阿宛拥入怀中，而此时阿宛心中却早已心如死灰。</p>
一路颠簸，到了京城路途终于好了许多，阿宛不禁掀帘看看外面的街景，“臣妾都好久不曾逛过京城的街市了。”</p>
“若你实在想出来的话，朕便允你出宫游玩三日。”</p>
白启尘揉了揉阿宛的头发道，他亦许多时日不曾真正放下身心逛一逛街市。别的妃嫔皆可省亲，独阿宛在京城内并无亲人未得出宫。更何况阿宛武功高强，白启尘便如此允诺阿宛道。</p>
“当真？”阿宛一直想找个时日溜出宫回柳府看看，却怕白启尘随时找她。而如今既是白启尘自己开了口，便可无妨。</p>
不待白启尘回话，阿宛连忙行礼道，“谢皇上！”</p>
如今宫妃们的马车皆在后头，阿宛不好即刻便下马车。但在入了皇宫后，阿宛便当即朝白启尘道，“皇上，臣妾明日便想在京城走走。”</p>
“这么急？”</p>
“趁着这股新鲜劲，臣妾正向往着呢。”</p>
白启尘便点点头应允，“多带些侍卫。”</p>
“皇上又非不知臣妾的武功，”阿宛又告求道，“臣妾出宫便是打算好好赏玩，若是带了侍卫便成了约束了，臣妾能照顾好自己的，请皇上放心吧。”</p>
“那好。”白启尘点点头，终于允了下来。</p>
次日清晨阿宛将德粹宫诸事吩咐好后，自入宫以来第一次正大光明走出宫门。</p>
与街上逛了一圈后，昔日于街上做活的那些人阿宛都甚是面熟，但她却已改换了他们认不出的容貌。</p>
往日里她到这街上一走，满街皆是巴结她的商贾，如今看来柳家一倒，对他们并无甚影响。</p>
阿宛于傍晚买了些许纸钱后，便在一跃入了荒废许久的柳府。</p>
而入了内，她才发现柳府内父亲原本的书房中竟然散发着微弱的灯光。阿宛小心翼翼朝那处走去，推开门迎面来的便是一把闪着嗜血光芒的匕首，幸好阿宛武功高强闪身躲了过去。</p>
在打斗中阿宛掉出了白启尘发给她出宫的宫牌，反射着微弱的灯光发出了亮光。</p>
“你是宫里人？”</p>
那人停了下来，探究地看向阿宛。</p>
阿宛俯下身拾起宫牌，不置可否，“你又是什么人？”</p>
“姑娘可否将身份告知？”</p>
阿宛指着倒在一边的香纸，“我在宫内当差，因与柳相曾有恩于我，此次出宫本想前来为他烧些纸钱，不曾想竟遇到了你。”</p>
那人显然不相信阿宛的话，“那块宫牌不似当差者所有，你到底是何身份？”</p>
适才交手后阿宛便知此人功夫虽然不弱，但却仍在仍在自己之下。如此两人，她也不怕告诉他，“我是宫内的贵人，敢问先生是？”</p>
“我是江大人府内的教书先生，因窦相迫害江府一家，这才逃到了此处前来躲命。”那人方才道。</p>
“你倒是好心思，知道全京城怕是如今的柳府最是安全了。”</p>
江家一案阿宛亦有听说，在江家父子自尽于狱中之时，全家也葬身了火海，但此事却被定为全家因父子二人伤情，也知难逃圣裁，便选择了自焚。但即便是如此，阿宛对江家父子亦是不喜，就连眼前的教书先生她亦无甚好感。</p>
闻言教书先生面有愧色，“说到底柳府会落得如此下场，皆是因为我。”</p>
“哦？”阿宛听到他话中有话，便问道，“此话怎讲？”</p>
教书先生朝阿宛跪下禀道，“江家父子对我恩重如山，却惨遭窦相的残害。请娘娘一定要将我引荐给皇上，我要报仇！”</p>
“即便是见到皇上，你不过是一个小小教书先生，皇上怎会信你的话。”阿宛摇头道。</p>
教书先生见如嫔与柳府有渊源，如今只能借柳府一案来除掉窦枋了。</p>
“你若不先与我说一遍，我如何相信你的话是为真？”阿宛循循善诱道。</p>
“当初窦相教给皇上的两封告柳府叛变的信函，皆是出自我之手。”</p>
“是你？”</p>
教书先生点点头，从怀中揣出他暗中藏了许久的原信递与阿宛。</p>
这信纸已有些陈旧，昭明皇后的字迹阿宛并不认得，而父亲的字迹她却铭记于心。</p>
“你真能仿出与柳相相同的字迹来？”阿宛将信将疑问道。</p>
教书先生便从案上拿出一张白纸，当即写给阿宛看。阿宛观之泪水便流了下来，此刻她恨不得一掌拍死眼前的人，但她要利用他将窦枋彻底击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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