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伐柯气呼呼地回了家,一屁股坐在院子里,越想越生气,甚至都没有发现号称要提前回家的两位嫂嫂都没有回来。</p>
当然,灶上也没有炖着肉,厨娘也没有告假。</p>
贺可甜和焦娇满载而归的时候,被杵在院子里思考人生的施伐柯吓了一跳。</p>
“阿……阿柯?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贺可甜结结巴巴地问。</p>
没用的蠢哥哥,枉她费了那么大劲儿把阿柯哄出去,竟然这么快就让她回来了!</p>
“你们怎么才回来?”施伐柯这才察觉不对,不答反问。</p>
“咳……我们走了一半路才想起来今天家中好像没有炖肉,是我记岔了。”贺可甜抽了抽嘴角,有些困难地自圆其说,心里再次把蠢哥哥骂了一通,然后挤了个笑脸道:“阿柯你来看看,我们还给你挑了块布呢,颜色可好看了,回头正好可以给你做件秋裳。”</p>
十分自然地将话题扯开了,看得焦娇叹为观止。</p>
施伐柯因为不知道自家三嫂打着替她哥哥牵线搭桥的主意,因此也没有往别处多想,就这么被两个嫂嫂拉去盘点她们的战利品了。</p>
这天夜里,施伐柯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朱克己和贺可咸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打转,越想越烦躁,那个人是破罐子破摔了吗?秋闱近在眼前,他竟然学人家流连青楼,还迷恋上了青楼花魁,他到底在想什么?!</p>
这样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似乎是睡着了。</p>
然后,她做了一个梦,梦到陆池终于成亲了。</p>
正是洞房花烛夜,大红的喜烛静静地燃烧着,火苗不时跳动一下,映衬得新郎官那张如玉的容颜越发美得不可方物。</p>
他目光缱绻,那只匀称又修长的手拿起称杆,轻轻挑开了新娘的红盖头。</p>
“阿柯……”他轻声呢喃。</p>
施伐柯猛地睁开眼睛,脸上绯红一片,外头已是天光大白,她怔愣了许久,才猛地捂住脸,天呐!她这是做了什么梦?!</p>
她竟然梦到自己嫁给了陆池!她是疯了吗?!</p>
这时,外头有人敲门。</p>
“阿柯,打马吊吗?今天娘在家呢,三缺一。”门外,焦娇笑嘻嘻地道。</p>
今日陶氏休息,难得人齐,焦娇眼睛一亮,便提议打马吊,她已经手痒许久了。</p>
因为三缺一,焦娇自告奋勇地来叫小姑子一起参与。</p>
于是,施伐柯被抓了壮丁。</p>
打马吊焦娇是个中好手,陶氏也是会的,只有在闺中向来以淑女自居的贺可甜,以及以作媒为毕生爱好的施伐柯不太会。</p>
但一个为了讨婆母欢心,表示愿意学,另一个便也只得勉为其难地上了。</p>
结果……施伐柯这个不情不愿被拉了壮丁又号称完全不会打马吊的人手气惊人的好,不一会儿便赢了一堆钱。</p>
简直是财源滚滚势不可挡。</p>
“看来阿柯这是把在围棋上的天赋都补在打马吊上了啊。”贺可甜忍不住半是感叹半是取笑地道。</p>
施伐柯轻哼一声,下手毫不手软。</p>
“阿柯,你其实是在扮猪吃老虎吧!”一开始自诩是个中好手的焦娇又输了一把钱,哀嚎出声。</p>
施伐柯龇牙一笑,继续大杀四方。</p>
就连陶氏……都有点吃不消自家闺女这股一往无前的劲儿了。</p>
就在众人被施伐柯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时,外头忽然有人敲门。</p>
贺可甜精神一振,“阿柯,外头好像有人敲门。”</p>
“嗯。”沉迷于打马吊已深得其中趣味的施伐柯随口应了一声,丝毫没有要离开座位的意思。</p>
“来来来,这把我帮你打,你去看看外头是谁的敲门。”焦娇忙不迭地上前,挤开了小姑子。</p>
施伐柯莫名被挤开了,再看看那婆媳三人已经玩上了,旁若无人十分投入的样子,谁也没有瞧她一眼,三个人怎么打?不是说三缺一才拉了她来凑数的吗……所以,现在她这是被排挤了?</p>
因为她手气太好?</p>
被排挤了的施伐柯撅着嘴去开门了。</p>
见施伐柯终于走了,贺可甜拍拍胸口,吁了口气,给大嫂投去了赞赏的一眼,“还是大嫂机灵,再和阿柯打下去,我简直要把嫁妆都输光了……”</p>
陶氏点点头,亦是心有余悸。</p>
她闺女手气真是太好了!她也快把这个月的俸禄输没了呢!</p>
这陆秀才来得很及时啊。</p>
于是,陆秀才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莫名其妙讨得了未来岳母大人的欢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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