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宁刚看见,虞绵绵就别扭地收回脚,将绣鞋掩在裙子下,坐在了座位上。</p>
“表嫂难得请我,是有什么事跟我说吗?”虞绵绵忽然问。</p>
沈桑宁想起一事,“你表哥可有让人给你带信?”</p>
那日,谢霖让给的信,应该是给了吧。</p>
岂料虞绵绵一脸疑惑,“什么信?表哥还会写信给我?”</p>
“我说的,是谢霖。”沈桑宁看她误会了。</p>
虞绵绵还是不明所以,“我没收到谢霖表哥的信啊,不会是被大表哥扣押了吧?”</p>
沈桑宁回忆一番,难道裴如衍将信件的事给忘了?</p>
这么靠谱的人,难得不靠谱了。</p>
她正要回答,却被一道气愤的声音打断——</p>
“老子平生最痛恨靠关系上位的人了!”</p>
沈桑宁和虞绵绵的目光不约而同望去,只见隔着几桌的位置,京机卫中有一位长胡子喝大了。</p>
长胡子还在不平,“咱们老大十七岁就进京机卫,各方面能力都出色,至今十年,好不容易混个七品总旗当当,可那点微薄俸禄给他老娘看病都不够,就这样还不肯收一分贿赂,为了升官,有危险都冲在前面,今年眼看着就要升百户了,结果倒好,来了个世家子弟直接顶了名额。”</p>
旁边几人听得一阵沉默。</p>
年纪最小的那个点头:“今早,老大还把肉包子里的肉分给我吃。”</p>
其他人附和,“老大确实重情重义,可惜这京城遍地权贵,我们混个十年都混不出头的,我都替老大叫不平。”</p>
几人的嗓门还都挺大,要不是周围顾客走了大半,真是让大伙听八卦了。</p>
沈桑宁正听着瓜,长胡子突然一拍桌子,力拔山河,桌子都险些承受不住。</p>
长胡子放下筷子,“裴彻那厮,国公府的公子了不起啊,进京机卫两天就当上百户!”</p>
“我们一定要给老大出一口恶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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