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盼儿轻笑回答：“赵姐姐，您说对了，昨天经过顾管事引荐，已经跟云家香料作坊谈好生意，以后能够长期合作。至于布料，也是给阿芳和阿蓉练练手，她们准备去跟几大布庄谈谈。能做成就做，做不成，也无所谓。”</p>

张夫人颇为惊讶，“弟妹，你如此放心两个孩子谈？”</p>

柳盼儿笑了笑，“是啊，这也是一种人生经历，可以增长阅历，我也不想把她们拘泥后院，只能看到后院的那一方田地，将来长大成亲，也不想让她们整日对男人的后院的那一亩三分地浪费太多的精力。”</p>

“或许我这样的说法，跟时下相比有些相悖，但我觉得只要让我闺女过得好就行。有我撑着，她们过得好；将来没我，她们也能过好自己的日子。”</p>

那句只要让我闺女过得好，同样也是有闺女的人，张夫人颇为动容。</p>

“咱们身为女子，才知道女子的艰辛。”张夫人感慨说道，越发觉得能被陛下称赞的德瑞夫人不一般，“能给陛下上奏说裹脚是陋习的德瑞夫人，当真不一般。”</p>

柳盼儿听到张夫人的称赞，笑了笑，“夫人过奖了。其实我也是有感而发，有媒婆要给我家阿芳说媒，嫌弃我家阿芳是天足，嫁不到大户人家。我这才去了解裹脚的事情。在江南，居然有很多女子，甚至官家的女子也裹脚。好好的一双脚，裹成那么一个烂粽子似的。”</p>

“这是对人身的摧残，也是对女子精神禁锢。这样下去，除了满足男人那点无处安放的自大到自卑的虚荣心之外，没有半点好处。既然陛下给我有直达天听的权力，那是信任我，我看到不好的，尤其是对女子不好的，当然要说明。”</p>

柳盼儿的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让张夫人也大为震惊，赵家是北方的世家，还没受到南方的影响。不过到了南方之后，居然也有人说大脚不好看，让她给女儿张舒雅裹脚。</p>

张舒雅平时跟着两个弟弟练武，锻炼身体，当然不同意裹小脚。不过幸亏没裹脚，否则不能嫁入官家，子女三代不能参加科举。</p>

“谁说不是呢？我家舒雅也曾经被人瞧不起，现在那些裹脚的，都放了脚。”张夫人感慨，现在还有一点后怕，她差点给女儿裹脚了。</p>

柳盼儿笑笑，“说句不好听的，有一双大脚，逃荒也能比小脚跑得快。去年，我们一家老小逃荒，我要是小脚，我和孩子估计早就没了。”</p>

张夫人深以为然，“弟妹大善！”</p>

“张家嫂子别再夸我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柳盼儿谦虚，她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没有能力就罢了，有能力就去改变。</p>

说了一会儿，张夫人绕到正题，“弟妹，我也有个布庄，虽然不大，但也不小。你家染布作坊染出来的布料，可以卖给我，也不用孩子们去其他家谈生意。”</p>

柳盼儿想了想，现在做生意，做熟不做生，“赵姐姐，能买我家的布料，我当然高兴。不过我那些布料不管是棉布，还是丝绸不掉色。在金陵销售，我的价格可能比普通的布料高一些。”</p>

“不掉色？”张夫人抓到了重点，颇为惊讶，“真的能不色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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