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并未找到岱石老人或者柏氏家族的直接文书，但是，按照左佑佑的思路，他顺着山东帮的线，把山东帮在上海的商号找到，顺藤摸瓜，找到山东帮往来朝鲜的信件，然后还真给他找到了柏杰生的痕迹！</p>

一喜一悲，起起落落，左佑佑忙得没空郁闷。</p>

甚至，大概因为在东北兄弟姐妹的鼓舞下，左佑佑一个人吃掉了半盘子老虎菜，她甚至涌上一股“你瞅啥”的豪情。</p>

职场走地战斗鸡左佑佑：生活总是将打工人逼到新的境界！</p>

柏辛树刚洗完澡就接到了陈昭火急火燎的会议要求，此刻正黑着脸，顶着一头湿发，和左佑佑坐在酒店大堂中。</p>

他的头发漆黑，还在往下滴水，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带着一股的水汽。</p>

稍稍一动，一股暖烘烘的沐浴露香气就飘出来。</p>

因为陈昭找得急，他胡乱穿了一件居家的黑色套头卫衣，微松的墨黑色领口露出一小截凹陷的锁骨。</p>

原本有几分邋遢的居家卫衣，穿在他身上却显得随意而潇洒。</p>

左佑佑频频侧目。</p>

她看了一眼又一眼，几乎以为那卫衣是什么国际大牌。</p>

——最后不得不承认，那真的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黑色旧卫衣。</p>

所以时尚的完成度靠脸。</p>

柏辛树大概怎么穿都不会翻车吧。</p>

对于左佑佑的眼神，柏辛树毫无察觉。</p>

他正火冒三丈地打开腾讯会议，咬牙切齿。</p>

“陈昭，你最好真的有发现。”</p>

古籍行业，基本个个都是内向人，就算外向，也不是社交牛逼症式患者。</p>

但陈昭不一样。</p>

陈昭是被老柏总，柏松溪，从奥美广告的创意总监岗位上直接挖过来，专攻大众市场的。</p>

他不是社交牛逼症。</p>

他是社交恐怖分子。</p>

所以，古籍人的日常交流能写消息就绝不电话，能电话就绝不开会，但陈昭不一样。</p>

陈昭把广告行业的社交恐怖分子的爆炸做派带入了古籍行业，动不动就要拉个会，有没有都要头脑风暴一番。</p>

比如柏辛树，帮教材编辑部的梁编辑找资料的时候，会整理一份资料报告，写一封邮件给梁编辑。</p>

但放在陈昭身上，就是一定要开个会。</p>

柏辛树痛苦地揉揉脸。</p>

他们被陈昭卷到了。</p>

陈昭爽快地说：“发现是有的，还挺多。从哪里开始说起？”</p>

柏辛树说：“左佑佑在做记录，你按照时间顺序说吧，她记录起来比较轻松。”</p>

陈昭答应，打开了摄像头。</p>

“依靠着袁世凯的关系，柏杰生拿到了‘米照’，把贱价收的大米顺利运往朝鲜，在朝鲜饥荒的时候，拯救朝鲜人民。当然，柏杰生自己也大赚一笔，靠着大米生意，彻底在朝鲜发了家，把万泰和号的商铺等等重新开了起来。”</p>

陈昭举着手机，把信件贴在摄像头上。可是他的摄像头一直在抖动，随着他的步伐前前后后。</p>

“你参加书展也能找到走廊吗？”左佑佑眼尖地看到他身后，发出了灵魂拷问。</p>

陈昭目光炯炯。</p>

“不能说走廊，我在思想的战场。”</p>

陈昭工作时，喜欢在长长的走廊里来回踱步，走的越快，思考越激烈，灵感越多，但最后跑起来时，一般不是想出了什么好点子，而是尿急上厕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