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辛树的声音带上了一点笑意。</p>

“非常好。”</p>

支持+1+1+1</p>

“这个推论，你可以去和姜世钦讲，他作为研究万泰和号的学者，会受到启发，然后帮你把论据补充完全。”</p>

左佑佑顺口说：“非常感谢姜世钦，关键的四封文书是他帮我找到。”</p>

“那是他应该做的！”柏辛树破天荒地刻薄道，“这是他的研究方向。”</p>

左佑佑：“哦。”</p>

左佑佑感觉柏辛树对姜世钦的好感不高。</p>

不过也是，姜世钦用中文写的著作行文可怕，一连做跑四个编辑，成为古籍中心的钉子级别困难任务，就连排版听见都闻风色变……</p>

柏辛树能对他有好感就怪了。</p>

左佑佑转移话题：“我猜陈平原给柏杰生的补偿应该是米豆。”</p>

“依据？”</p>

“万泰和号的账本。”</p>

柏辛树这次真的意外了。</p>

他不是不相信左佑佑的专业技能……</p>

好吧，他其实就是不相信左佑佑的专业技能。</p>

但此时此刻，左佑佑竟然可以用专业技能进行合理推断了？</p>

柏辛树决定先听一听。</p>

左佑佑说：“柏杰生是上海人，习惯用上海的九八规银作为计量单位。但是我在统揽万泰和号的账本中，有一些计量单位使用‘本洋’和‘银两’。根据上海民间计数法档案，上海话的‘本洋’或者‘银两’，指的是西班牙银货，在当时的上海，只有米豆使用西班牙银货交易。”</p>

柏辛树没说话。</p>

左佑佑胆战心惊地说：“所以，我推测，用来补偿丝绸的，应该是米豆？”</p>

对面沉默了半晌。</p>

就在左佑佑一颗心坠落谷底以为自己说的不对的时候，柏辛树终于开口。</p>

他实心实意地说：</p>

“左佑佑，你真了不起。你的这个研究成果，可以写一篇论文拿去发表，非常有价值。”</p>

支持+10+10+10</p>

左佑佑的尾巴缓缓升起，又摇晃了几下：“哎呀，人家也没那么棒棒啦。”</p>

柏辛树点了点头，完成了每日支持左佑佑的成就。</p>

得到了柏辛树的肯定，左佑佑兴冲冲起找姜世钦，把自己的推论噼里啪啦地和他比划一轮。</p>

“米豆？”姜世钦的重点在米豆上，“可是不对啊，毕竟柏杰生是后来的汉城首富，他用积压的丝绸从万泰号换回米豆，必然因为某些阴差阳错，把米豆在朝鲜卖得极高的价钱。”</p>

“那时候不是朝鲜饥荒吗？”</p>

“是，但从账面上来看，米豆的利润不高。”</p>

左佑佑如遭雷劈。</p>

“啊？怎么会利润不高？”</p>

涉及到学术，姜世钦专业且认真。他严肃地找出原始史料的电子扫描件，指给左佑佑看：“你看，利润就是不高，比不上砂糖。”</p>

思路不对？</p>

左佑佑垮下脸。</p>

“我博士论文研究砂糖，和你是同样的理由。”姜世钦说，“只不过我推测，万泰和号的再次崛起，依靠的是砂糖。”</p>

“砂糖的利润显然也不够。”</p>

“所以还有别的。”</p>

她自暴自弃地瘫在椅子上：“还有什么推测？”</p>

姜世钦顿了顿，说：“我认为，他重新站稳脚跟的根源是获得了日本人的资金入股。”</p>

左佑佑霍然起身：“扯淡，依据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