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合作多年的伙伴，南星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p>

战国时期的齐明刀值钱，但通常来说，葬有钱币的地方必定还有其他更值钱的古董，邱辞在顺着齐明刀找古董堆？</p>

南星蹙眉。</p>

宝珠山身处深山，离市区很远，以前淘金热的时候无论是机场还是火车站客运站，都有直达山外的车。现在去那里的人寥寥无几，没有直达车了。</p>

商业链形成的源头是有需求，有利可得，才能吸引人。没有车只是其一，好歹还能高价呼来，司机听见她要去那，上车前提醒说：“吃的带上了吗？以前那里吃的喝的都有人运过去卖，现在可没了。不过你一个小姑娘去那做什么淘金客，干两天就得晒褪一层皮，哭着要走。”</p>

说着他趁空把名片递给她，说：“要走找我啊，给你算便宜点。”</p>

南星把名片收好，问：“去那里要多久？”</p>

“五六个小时，你要不睡一晚再走，到那都半夜了。”</p>

“那里有人在等。”</p>

司机这才开车，又问：“姑娘打哪来？”</p>

“上海。”</p>

“上海是个好地方啊。”</p>

南星应了一声，翻看起宝珠山的地图，几座高山状如石笋，绿树傍身，似随时要破开山峦，长成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p>

地势凶险，难怪淘金热时都没有谁去开一条直达腹里的路来，要想炸平这山也不容易，就算炸了也找不到时机，往来的淘金客多，又不是政府接管，不能强制阻拦别人进山。</p>

南星把地图放好，偏头靠着自己的大背包小睡。那司机从后视镜见她睡了，趁她还没睡着，笑说：“姑娘胆子真大，就不怕我是黑车司机。”</p>

南星没有睁眼，声调有些冷，冷得像冰刀，戳得司机不由收回视线，坐直了腰——</p>

“你该庆幸你不是黑车司机，不然你已经死了。”</p>

车子抵达宝珠山外时，已经是夜里一点二十分。</p>

久违的车灯照在从前用碎石子铺好的路上，折出异样的光彩。地上都是不值钱的石头，空有好颜色，却不是什么宝珠玉石。</p>

“来了来了。”</p>

老贺叫了一声，抱膝睡觉的孙方立刻清醒过来，抬头往前面看，恰好车灯扫来，从他的眼睛横扫而过，刺得他站起身时，不知道是贫血头晕，还是灯火耀人，眼前一阵迷离，晃了晃身才站稳。</p>

老贺没空扶他，还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打起精神来，自己小跑到车边。不一会他就见车上下来个年轻姑娘，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他原本以为这是给陶老板打下手的人，但车门一关，车走了，人却只有这姑娘一个。</p>

他愣了愣，问：“你是陶老板？”</p>

“不是。”南星说，“他以前也只是给我打杂的，我一个人也可以。”</p>

老贺还有些没回神，钱花出去了，就来了这么个小姑娘，事能办好？</p>

南星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后面。</p>

缓过来的孙方已经跑了过来，看见南星也很意外，但没有问什么，怔然说：“我妹妹死了。”</p>

南星点点头：“节哀。”</p>

三天没有洗过脸剃过胡子的孙方模样很邋遢，他双目赤红，神情呆滞，已到崩溃的边缘，喑哑着嗓子说：“我想知道我妹妹是怎么死的。”</p>

同为淘金客的老贺小心问：“你真的能让孙媛复活？”</p>

南星点点头：“能。”</p>

——只要有雇主，她可以复活任何一个人。</p>

——代价是，雇主要交出他们的眼睛，下辈子变成一个瞎子。</p>

——然而没有人在乎，毕竟下辈子的事，谁他妈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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