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三保手里提的大小包，态度立马转变：“那快进来说。”</p>

禾草同三保进了院子，院子不大不小，因建了猪圈的缘故，总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她四下环顾，并不见阿赞。</p>

“阿赞呢？”</p>

男人撤过身，朝猪圈喊了一声：“还不出来，有人来看你。”说完又转头笑对着禾草，“天天喜欢和猪睡在一起，我们拿这孩子也是没办法。”</p>

猪圈旁的草堆里，窸窸窣窣一阵，出来一个人，身上还穿着那套女装，披散着头发。一双眼睛在看到禾草之后，格外清亮。</p>

禾草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睛猛地一缩：“他的脸怎么回事？！怎么烂成这样了！”</p>

少年两边的脸颊紫黑一片，嘴角还包着血。</p>

男人扯了扯嘴角：“这个天儿，冻得呗！”</p>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是余氏回来了。</p>

“你们来做什么？”余氏进门就问。</p>

禾草笑了笑，调整好表情：“这孩子在我那里做了几日活，想来看看他，知道你们照顾他不容易，这不，提了些东西来，还请收下。”</p>

余氏向那些油纸包上瞥了一眼，纸包上有各家商铺的名号，都是些好物，还真是舍得下本钱。</p>

“当家的，既然人家拿了东西来，咱们就收下吧，不要落了人家的面子。”</p>

男人连连点头，从三保手里接过物品：“是，是。”</p>

“既然来了，随便坐吧，咱家穷，没什么好款待的。”余氏歪坐到藤椅上。</p>

禾草走到她对面坐下：“这孩子我看着喜欢，你出个价，我将他买了去。”</p>

“我出价？”</p>

“是。”</p>

“你铺子的地段甚好，我看中了，要你那铺子，你给不给？”</p>

禾草“噌——”地站起，那铺子是她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生意上的客人都认准了她的店铺，她若转走，一切又要重新开始。</p>

三保一步上前，指前余氏骂：“你这毒妇，好不过分，吃了人血肉，还要把骨头嚼碎。”</p>

余氏把眼一立，就要发威，阿赞冲到面前，对着禾草说：“我……不要跟你走……你们……走……”</p>

少年因口齿含糊，说话断断续续。</p>

说罢，拖着步子，转身回了猪圈。</p>

“听到没有，这小子在我这儿好着哩，情愿待在这里，走！走！你们快走！”余氏将禾草和三保二人推搡出院外，“啪——”的关上院门。</p>

“老板娘，算了，走罢。”三保虽然一心想拉阿赞出泥坑，可也知道，让老板娘放弃自己的铺子，实在是强人所难。</p>

禾草叹下一口气。</p>

深夜，禾草睡得并不安稳，迷糊间突然听到前厅有异响，一开始以为是闹耗子，再一细听，发现不对，有脚步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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