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确信,冰岛孽种流产,莫连城这辈子不会跟他有发展。</p>
但这次以命换命,冲击太大。林娴姿回复只提梁文菲,说明莫连城有动摇。</p>
女人中不乏心肠硬的枭雄,莫连城却从小是标准的理想主义。</p>
这种人道德感高,仁义礼信、尊重生命,她因此不爱梁朝肃,也会因此抵消恨。</p>
“欧洲那边已经下了最后限令,林娴姿明天中午必须到场接受审查,她今晚一定会登机离开。”梁正平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教她。</p>
“这一去,一个月脱不了身。对我们,对他,肯定要定下应对方针。而莫连城从小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她有六成会给出要不要报复,报复谁的答案。”</p>
姚念慈认同,“所以?”</p>
“所以,如果她决定恩仇相抵,今晚就会把致命的东西还给他。”</p>
姚念慈偏着头,“那我去香江,讨要这个东西吗?”</p>
梁正平掌心暖着她小腹,“念慈,莫连城今非昔比了,不会再顾念你往昔一丝好。不说讨要,就算你磕头认错,说尽好话,她都未必会见你。”</p>
姚念慈窝一口气,梗住。</p>
“去他医院吧。”梁正平神色寒如鬼魅,“让菲菲牵住萧达,赌莫连城派林家人送这个东西,不会亲自去了结,你从中拦下。”</p>
姚念慈慌张,“可我们跟他的关系,林娴姿一清二楚,她的人不会把东西给我的。”</p>
“会。”梁正平大半辈子淬炼,人心了如指掌。</p>
“她女儿是理想主义,她跟莫士诚斗这么久,本性再纯白,现在也心狠手辣了。凭莫连城流产终身不孕,她巴不得梁朝肃死无葬身之地。”</p>
“这东西送到医院,落到谁手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充分尊重女儿的意愿,替她走一趟,从此脱离了过去阴霾。”</p>
姚念慈理解了。“我立刻订机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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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落到今天,是他活该。”</p>
林娴姿眼眶红肿,心头大悲大恨,分明双臂抱紧连城,却像全身上下撕开无数道口子,溃烂成一个个血洞。</p>
淌着她浑身的力气,灵魂,自信,尊严,自持。</p>
悲怆到极点的痛意,吞噬她整个人变成虚无。</p>
一个母亲,一个妈妈。</p>
世上再不会有人比她失职至此。</p>
连城浑身也在抖,“我后来报仇了,心脏上那一刀,白瑛替我问过医生,虽然活下来,但折损寿命。他现在还在吃药,影响更大,这一枪——”</p>
“您派人送录音给他,十年牢狱,他用寿命双倍扣了。”</p>
林娴姿不说话。</p>
她知道梁朝肃心脏受伤,从南省打听到的猜测,全是父子相残。梁正平失手致命,所以接受流放出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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