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云使干信安同仇矮子对视一眼,上前答道:“禀将军!没有对他另行处置,只将他与其余鞑靼兵,关在了一起。”
沈一心吩咐道:“干云使,稍后等你们退下,劳烦你亲自将那名年轻人带到我房中来。”
干信安着急道:“眼下将军身子虚弱,让他过来……不会对将军不利吧?”
沈一心将两只美眸大大方方地看向做“红衣女子”打扮的刘峥仪道:“干云使放心。我会让仪……这位武功高强的刘老板守在这里。故,不会出什么事。”
干信安深深看刘峥仪一眼,这才行礼应道:“末将领命。”
随后,沈一心又将安置受伤及阵亡的凉州百姓一事,全权交由城门领陶婴负责。再将回收兵器一事,交由参议牧宏负责。最后,将处理尸体一事,交由仇矮子负责。
等沈一心吩咐完这些具体事宜,指挥同知车必行才带头行礼道:“恭贺将军!又胜一仗1
其余人见状,亦跟着低头抱拳道:“恭贺将军1
此次,不待沈一心谦虚,车必行就已慷慨激昂地陈词道:“紫珠将军此番虽未身临战局,但却步步为营,将整个战局牢牢抓在了自己手里!将军先是用‘冰若雾’迷惑敌人视线,再用草人充当大祯兵,‘借’来许多鞑靼人的箭矢,解了我们兵器不足的燃煤之急。又用武姑娘做出来的木头傀儡,惊吓鞑靼兵、刺杀坤帖木儿汗。此举,可谓是大大瓦解了鞑靼兵的意志。而后,将军又故意在鞑靼兵的必经小巷设伏,逼迫他们走乌水河河岸那条路。因乌水河河泥黏腻,是以,将军便故意把武姑娘改进后的扁形负版埋在河泥里,等鞑靼兵经过时,负版便会黏在他们脚底。以至于后来我们同鞑靼兵开战后,那些力大无穷的负版听到金戈之声,就能立即掀翻它们头顶上的敌军!如此,便瓦解了鞑靼兵的一部分战斗力!最后,将军更是想出了让老虎穿上‘隔火罩’的主意,以此来攻破鞑靼兵的‘盾牌阵’!此攻守有度、神机妙算的步步明智之举,实令我等佩服!佩服1
听车必行对自己大加赞赏,沈一心面上略有窘态。
不过,当她刚要张嘴说话之际,却又被车必行继续抢话道:“将军除了计谋过人外,还当真体恤凉州城的百姓们!将军提前将凉州主干道旁的家住百姓,皆换为我方守军。如此一来,既能保住百姓性命,又能拿被我军杀死的鞑靼兵,震慑坤帖木儿汗等人,真乃一石二鸟……”
立在一旁的刘峥仪,看着这位因兴奋而满脸通红的年轻同知,眼睛里尽是闪着对沈一心的喜欢之情,心中不由十分不快道:心儿这般厉害,同这人有什么干系?瞧他激动地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哼!心儿昨日还说这人沉默寡言、学识渊博……如今一见,却并非如此。依我看,他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难不成,心儿喜欢这样的?
如此想着,刘峥仪便偷偷将目光转移到沈一心脸上。
但见她目不转睛、笑意盈盈地看着车必行,一副十分受用的样子,刘峥仪登时就来气道:果真!女人都喜欢这套-…唉!哪怕她有勇有谋,也逃不过男人的甜言蜜语。心儿……该不会在我不在的这一年多里,当真喜欢上这个……叫车必行的了吧?
思及此处,刘峥仪心下登时“咯噔”一声。
紧接着,他更是两眼带着赤裸裸的敌意,毫不避讳地向车必行脸上看去。
但见他二十几岁的年纪,模样虽算不上出众,但干净紧致的面皮,却十分耐看。加之车必行身上那种既有文官睿智,又有武官坚毅的独特气质,确实将他衬托得同别的将领格外不同……
刘峥仪胸中泛酸,想都未想就开口道:“心儿一直都是这般聪慧过人,不用你在众人面前大肆夸赞,我比你更了解心儿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