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卫揉着脖子,恨恨骂一句“神经脖,便自不去管他。
再说那名面生男子进了凉州卫后,一切都觉得新奇。可他却没多少心思,去立时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
他只急急寻了一家客栈投宿,再将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一番。
一想到很快就能与朝思暮想的人见面,他就激动地坐卧不安。
“不行!一直等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我得尽快找到她才行1那男子终归是在房里待不住,他匆匆扒拉了两口果腹的糙米,就出门向店小二打探消息去了。
店小二告诉他,紫珠将军住在凉州卫城西的军营里,不过,那里是军事重地,普通人是进不得的。
那男子听后,脸上果真犯了难。
不过,很快他的面色就又重新缓和起来。
他和气地对那店小二道:“小二哥!你们凉州卫同鞑靼打了不下半个月的仗了,粮草和马匹,可还充裕?”
眼神活络的小二听那男子同他议论战事,顿时就来了兴致。
他将手里的抹布往桌子上一甩,一屁股做到旁边的一条长凳上,滔滔不绝道:“唉!此事说来话长!要说这粮草,朝廷补给不上,我们百姓还可接济一二。可这马匹……尤其是战马,让我们寻常老百姓去哪里弄呢?唉!前几日,我听说紫珠将军还为这事头疼过呢!她说鞑靼人本就擅长在马背上打仗,若我们大祯的战马不能与之抗衡,那骑兵落败,是早晚的事。紫珠将军既然这样说,那这战马之事,自是刻不容缓1
说到这里,心直口快的店小二才突然反应过来。
他重新拾起抹布,站起身,一脸警惕地盯着对面的男子道:“你是何人?问这些做什么?你该不会是鞑靼派来的奸细吧?我看你的模样……可不像是我们凉州卫的人1
那男子伸出手来,安抚似地拍拍店小二的肩膀:“小兄弟多心了!我只是一过路的寻常商人罢了……”
“经商之人?”店小二脸上的狐疑之色更甚:“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那男子略微怔愣了一下,便“呵呵”一笑道:“正是买卖马匹的生意1
见店小二不信,那男子又继续道:“我买卖的马匹,虽不及朝廷培养出来的战马,但也是自达官贵人的马场里收过来的、万里挑一的好马!依我看,若是将它们稍加引导,想来,不日内就能做战马之用!小兄弟,你想!如今凉州卫这边动不动就要同鞑靼打仗,这有马……终归是要比无马强吧?”
店小二听了这番话,面上略有动遥
那男子见状,连忙趁热打铁道:“更何况,我手中还有一匹能以一敌百的好马!若将此马献给紫珠将军,我相信,她一定能更加战无不胜1
“战无不胜”四个字,深深触动了店小二的心弦。
毕竟,置身乱世当中,谁不想有安稳太平的生活呢?若是紫珠将军真的能把鞑靼人和蒙古人彻底打跑,那离他们寻常百姓过上好日子,也就应当不远了吧?
想到这些,店小二赶紧恢复方才的那股热乎劲儿道:“那敢情好!不过,你当真愿意把那匹以一敌百的好马儿,无偿献给紫珠将军?”
“那当然1那男子肯定道。
“不过……”男子忽然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这匹马儿珍贵得很,需当面交给紫珠将军,才放心1
店小二左顾右盼,既振奋又努力克制地小声道:“你若当真有此心意,那你就去离城西军营三十里地的‘方氏卖油铺子’,寻一个叫‘方二郎’的卖油郎1
“卖油郎?”那男子英气的眉毛,瞬间一聚:“那方二郎就是能将我引荐给紫珠将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