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那个方形铁笼很小,所以,那三个人在里面,就只能以并排的姿势尴尬坐着。
如若坐累了,想起来抻抻腿,都十分艰难。
再说刘峥仪方才被赤练流沙毒折磨得死去活来,压根儿没有看见,他身后还有人。
此番,那人主动出声,他才发现他们。
不过,要说起这三个人……那可当真算是刘峥仪的“老朋友”了。
主动出声那人,是金鹰堂副堂主曹方来。他边上坐的,是一脸奸相的段瑞。而段瑞右侧,则是“花心太岁”曲阳楼。
此时,曲阳楼脸上再也没了平日里那种风流倜傥、满面春光的模样。
他只神色晦暗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刘峥仪迅速扫了三人一眼,竭力压制住体内的不适,冷哼一声道:“堂堂的金鹰堂‘三色鹰’,怎得如今竟少了一人?吴奎呢?”
段瑞最先心有不甘地开口骂道:“吴奎?吴奎就是个怂包!他不配同我们关在一起1
“哦?”刘峥仪心道:三色鹰……这是起内讧了?
“怂包?呵呵!段瑞!事到如今,你说话倒也用不着这么酸味十足!就是因为吴奎是个怂包,怕极了他老婆,才使他躲过这一劫!依我看……他是运气好得很呐!哼!不得不说,有时候,怕老婆……真的能救命!至于我们……唉1说到最后,曹方来竟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叹气模样。
“我们怎么了?!不是还有曲堂主能救我们一命吗?!我段瑞就不信了!我们三色鹰为金鹰堂、为鬼门峰办了那么多年的事,峰主他……真的会为这么点小事,就处死我们!哼!那个臭丫头,不过就是一个酸腐军师的女儿,峰主怎会将她看得比我们还重?!我不信!等峰主想明白了,他定会放我们出去1
听到这里,刘峥仪算是明白了。
原来,他们三个,就是那日在枯井下,对秦桑榆用强之人。
“那个丫头明明长得相貌平平,你说……我们三个……那日怎么就会……?!唉1曹方来懊恼地用头不断撞向笼子上的铁柱:“那个丑丫头,放到平时,我曹方来看都不会看她一眼,怎得那时就跟中了邪一样?”
“因为‘香旖旎’……”刘峥仪突然插嘴道。
他心中计较着,这三人虽该死,但临了了,也应当让他们死个明白才对。
于是,刘峥仪便将那天的来龙去脉,大致说给曲阳楼三人听。
听完后,曹方来最先出声骂道:“我就知道!操他奶奶个腿儿!要是没有那种邪乎东西,我曹方来怎么可能看上她?还把持不住自己…?!唉!真是倒霉!那个贱蹄子故意把我们关在这五尺高、五尺宽的铁笼子里,还想借机骂我们‘无耻’!依我看,她就是最不要脸的那一个!这天底下,谁都没有她无耻1
段瑞没有心情辱骂秦桑榆。
因为,一想到大限将至,他就突然紧张起来。
紧接着,他更是倏地转过头去,紧紧抓住曲阳楼的胳膊,开始苦苦哀求道:“曲堂主!你此番来中原,曾宣助了鬼门峰大量的金银财宝!只此一点,东方峰主就绝不会杀你!曲堂主若能活下来,可否想法子,也保住我和曹副堂主的性命?”
直等段瑞哀求了半晌,曲阳楼才直直偏过头去,怔怔看他一眼。
随后,他便拨开段瑞的手,将两膝抱在胸前,有节奏地前后晃动着身子,失神般自言自语道:“保不篆…保不篆…谁的命也保不篆…我为何要这么晚来鬼门峰?若我能早到几日,便能提早知晓她的身份……若我知晓她的身份,纵然真的有什么‘香旖旎’、‘臭旖旎’,也绝对奈何我不得……可惜!可惜!如今,都活不成了……”
“她的身份?”曹方来和段瑞面面相觑。
“她的身份不就是‘邪军师’闻达耳的女儿吗?那一身酸腐气的闻达耳有什么用?能决定我们生死的,乃是东方峰主!堂主!你只要求东方峰主饶了我们,我们……就都能活了1段瑞满脸希冀道。
“东方峰主?”曲阳楼露出一副苦笑神情,冲段瑞摇摇头:“一切都晚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