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靖戎神色复杂地看了沈一心一眼,点点头:“你当真聪明……扁志恩给自己起名叫‘花二郎’,正是此意。”
“可是阿爹……我记得扁叔之前体型瘦弱,现下怎得如此胖了?”刘峥仪不解道。
“扁志恩要是以之前的模样示人,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认出来。是以,这些年,他一直靠带着脸上的人皮面具过活!而那张人皮面具……正是陈小云托人从玲珑派给他带到苗疆来的。”
刘峥仪若有所思道:“难怪我觉得……扁叔那肥头大耳的脸,和他细弱的胳膊很不相符……对了!阿爹!你可知,前些时日,心儿也曾在侉仡族巫师和那八位青衣长老手底下救出两个人?”
为了多少消除一些蒙靖戎对沈一心的仇视之意,刘峥仪故意讨好道:“阿爹……如此看来,心儿的叛逆,是不是同当年的阿娘有些相像?”
“哼1蒙靖戎冷冷别过头去,一脸不屑道:“她哪里能和你阿娘相比?!你阿娘是敢说敢做的真英雄!而她和她那个爹……却是自私自利的伪君子、真小人!拿她二人作比?别平白辱没了你阿娘1
“阿爹你……?1刘峥仪着急地就要上前制止蒙靖戎,却被沈一心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道:“仪哥哥!不要1。
接着,沈一心又扭头看向蒙靖戎,眼神沉静道:“蒙伯伯,晚辈自知无法和花夫人作比,但蒙伯伯也没有必要,借此再来羞辱家父!且,蒙伯伯可知,这些年来,因你们一家惨死,家父一直伤心欲绝……?”
“伤心欲绝?呵呵!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哼!沈放他不过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罢了……”蒙靖戎面无表情地打断沈一心道。
见蒙靖戎如此,沈一心非但没有跟他计较,反倒语气平静地继续说下去道:“家父不止伤心欲绝,且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对当年告密者的追查1
“哟呵!有趣!告密者不就是他么?他这一招贼喊捉贼,倒是演得引人入胜……”
“阿爹!你能不能不要打断心儿,让她把话说完?”刘峥仪虽从小惧怕蒙靖戎,但见他三番五次打断沈一心,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难道阿爹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如若此事真不是沈伯伯告的密,而是你一直一来错怪了他!又该当如何?”
说到这里,刘峥仪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失落:“阿爹……我实在不想眼睁睁看你前半生失去我阿娘这个至爱,后半生……又失去沈伯伯这个至亲啊1
听刘峥仪言辞恳切,蒙靖戎的眼神中略有动容。
而沈一心则趁蒙靖戎犹豫的功夫,接着说下去道:“蒙伯伯仔细想想,若当真是我爹爹告的密,那他应当直接告诉老皇帝,说,你拿来掩人耳目的那根千年紫竹里面就藏有凤去箫,而凤去箫里,又藏有《长生签》!而不是不清不楚地说什么……苗疆的蒙府里有一本长生秘笈!至于这秘笈藏在哪里、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却一概不知!这从当夜那些朝廷派去的黑衣人在蒙府里乱翻一气就能看出,他们根本不知自己要找的长生秘笈是什么样子1
听到这里,蒙靖戎脸上的动容神色更甚。
“再者,蒙伯伯应当十分了解我们风见派打听消息的本事!其实,不止是江湖上的消息,就连朝堂上、民间的消息,只要我们风见派想知道,就都能打听得到!不过,关于当年在老皇帝面前那个告密者的身份,我们却始终没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