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沈一心的那“敢”字还未曾说出口,卫怀济亦立时就明白过来她话中的意思。
只听他解释道:“只因碗儿身上的血液之中带有一种奇毒,是以,但凡有人想伤及碗儿的性命,碗儿只需一点点血,就可同那人同归于尽!如此看来,她倒也算是有一门保命的本事……”
沈一心道:“奇毒?是何种奇毒?”
卫怀济闻言,面上竟稍有懊恼之色道:“此毒中不仅有苗疆的蛊毒,亦有罕见的赤练蛇毒,还有其他千奇百怪的邪毒多种……是以,卫某对这奇毒,着实是束手无策!且别说是我了,就算是让我的师父‘医圣’亲自来研制解药,怕是也要花上个一年半载1
沈一心听后,不禁蹙眉问道:“既这毒如此厉害,那它日日游走于碗儿姑娘的血脉之中,碗儿姑娘她竟安然无事么?”
卫怀济道:“唉!正是!且此事我也不明所以!许是碗儿她体质本就特殊,亦许是她自小被我师父拿来试毒惯了,才由此造就了一副百毒不侵的本事……”
沈一心忽然警惕问道:“对了!东方昭为何要捉走碗儿姑娘?他二人之间,难不成是旧相识?”
卫怀济如实答道:“碗儿五六岁时便来到了我们易牙谷,且这期间八九年的时间,她都未曾有过任何出谷的机会!是以,要说她与东方昭之间有甚牵扯……依我看来,怕是不可能!且我师父说,碗儿是他从路上捡回来的孤儿,当初亦是因看她无家可归,才勉强将她带回易牙谷中做起了蛇奴……若她真同东方昭有甚干系,那她为何要甘心留在易牙谷中近十年,做那低人一等的奴隶?此事着实说不通!而至于东方昭为何要捉她……卫某就不知了!只怕是随性而起,也说不定……”
沈一心闻言,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半晌,之后才道:“近来,鬼门峰兴许会有些大动作!因为,几个月前我们风见派就曾接到消息,说东方昭等人正在酝酿一个大阴谋!只是,我也不确定,东方昭掳走这位体质特异的碗儿姑娘,到底同这个大阴谋有没有直接干系……”
卫怀济幽幽道:“不管有没有干系,此番再次回到鬼门峰,是碗儿她自己的抉择!且她说,她在鬼门峰的那些时日,东方昭不仅没有亏待于她,反倒待她极好!譬如在吃穿用度上,竟是她之前从未见过的华贵、奢侈……我虽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但只求她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好!毕竟,她此番是自愿回去,我也不好再插手去救她……”
沈一心安慰卫怀济道:“虽碗儿姑娘的年纪不大,但依沈某看来,她着实是一胸中十分有主意之人!是以,卫少侠不必过于担忧。且,若沈某没有猜错的话,卫少侠之所以选择留在离那无名之丘如此近便的陶家村,一开始,就是为了为那位碗儿姑娘配制其体内奇毒的解药吧?”
卫怀济点头道:“不错。我来到陶家村已一月有余,但配制解药方面,却是进展甚慢……”
沈一心道:“碗儿姑娘体内稀奇古怪之毒太多,配制解药多费些时日本就无可厚非!卫少侠不必太过着急1
卫怀济应道:“确实急不得!毕竟,配制此等繁琐解药,实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且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1
说完这句话后,沈一心和卫怀济二人,竟不约而同地静默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