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济的鼻尖一痒,手下一顿,就连心中亦跟着不由自主地一动。以致那帘绳……竟又松了开去。
碗儿见状咯咯笑道:“济哥哥。你亦是喜欢碗儿的,对不对?等哪日碗儿解了身上的剧毒,济哥哥你再和碗儿你做夫妻,好不好?”
卫怀济低头加快手里的动作,终于在碗儿腰间打了个活结后,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纤腰。
再抬头看着碗儿在短短数日间就由单纯变得风流妩媚的体态,卫怀济心中更是忍不住地涟漪叠起:碗儿之前在易牙谷做蛇奴之时,日日与毒蛇为伍。满身肮脏不说,就连头脸之上也是蓬垢无比。如今只消似这般清洗干净,就算不施粉黛,亦是清秀佳人一个!她虽不及任姑娘的美艳、活泼,但确也望之不俗……等等!任姑娘?!
倏地想起任雪婵,卫怀济心中不禁又后悔又自责:白天时,我为何要同她说我和碗儿会成为夫妻一事?!难道只是为了气她吗?……我后悔了!其实我说完就后悔了!我自作孽不可活!我承认,我是被她担忧裴侍卿的那副模样气昏了头,才说出那样的混账话!唉!如今我绝不可再对碗儿有任何非分之想!不然,让她知道的话……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想到此处,卫怀济的脸突然就冷了下来。
他将碗儿推远一些道:“碗儿!我早就说过,这一辈子,我都将你当作妹妹来疼爱!至于夫妻……我们却是不可能的。”
碗儿闻言,不禁一脸失落地抬眼幽幽问道:“济哥哥这般推开我,是因那日我在易牙谷中见到的那个美貌黄衣女子……是不是?”
见卫怀济不说话,碗儿便了然地苦笑道:“也是!那女子,一看就是个出身好的!不似碗儿这般,吃过许多苦!且她比我美貌许多……济哥哥喜欢她,确是天经地义!只怪碗儿,自作多情了1
卫怀济稍稍平复了下自己的心神,这才略带歉意地看向碗儿道:“碗儿你,受罪了!都怪那日济哥哥没保护好你,才让闻达耳得了机会掳走你!以致你……以致你沦为这般模样1
碗儿摇摇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道:“济哥哥。碗儿从未怪过你,你莫要自责!且不仅如此,碗儿还一直觉得那位‘邪军师’闻达耳是碗儿的恩人!若不是他将碗儿掳走,碗儿不会遇到与碗儿两情相悦的愈典,亦不会见到这外面的大千世界!若不是他,或许……或许碗儿这一生,就都要在易牙谷那个小小的蛇窟中度过了!是以,碗儿从未怪过谁!碗儿一直坚信,不管我们往哪里走,皆是命中注定罢了……”
听到这样一番话,卫怀济不禁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碗儿。
因为,他竟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碗儿的清醒之语,还是糊涂之言……
可卫怀济没有时间计较那么多,他只简单冲碗儿点点头,后又嘱咐碗儿平躺至床上,尽量平息静气、和缓呼吸,脑中莫要胡思乱想,便径直出房门去了。
就这样,碗儿撕心裂骨、挣扎万分地在床上等足了半个时辰,才见卫怀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