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心冷哼一声,这才怒目看向一直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王皮子道:“还不速速说来?!这醉青楼中,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苛责花菱的?1
王皮子犹犹豫豫不肯开口之际,众人忽听自院中东北角之处传来一娇滴滴、清脆脆之声:“王管事!少东家都如此问话了,你怎得不照实说?”
众人不约而同地向那声音来源望去,但见这醉青楼的头牌绵绵姑娘,正面带着微笑,一身青衣地袅袅婷婷往这边走来。
奇怪的是,在身形上五大三粗的王皮子见到身娇体柔的绵绵后,竟似是心生惧意。
因为他立时就低下头,毕恭毕敬道:“绵绵姑娘……小人不敢1
而在场之人见到王皮子这副诚惶诚恐的神情后,无不觉得好奇、震惊又诧异!
只因这王皮子方才在见到秋妈妈之时,也未有如此惧态呐?!
就算,这绵绵姑娘是醉青楼里的头牌,且常有许多位高权重之人为其撑腰,但……亦不至于……怕得至此吧?!
绵绵晃着身子,对王皮子娇笑一声道:“无妨!我允了的!你照实说来就是1
可那王皮子只一个劲儿地低头、摇头,一副打死都不说的架势!
最后,绵绵只得拿香帕子捂住嘴,无奈地叹口气,又屈了屈膝向沈一心认罪道:“少东家不用再同这些人追问了!呵!正是我……将这花菱软禁起来的1
还不待沈一心有所反应,秋鸿突然劈头盖脸地自一旁出言训斥道:“你这胆儿肥的小浪蹄子!你知不知花菱是什么人?!她可是少东家的婢女啊!少东家的人你也敢动?!活得不耐烦了?1
绵绵一改之前对秋鸿恭谨有礼的模样,噙着一边的嘴角皮笑肉不笑道:“秋妈妈上来就对女儿妄加斥责……是不是有些不大妥当?1
秋鸿一愣,但心下很快就明白过来。
这一个多月里,绵绵不仅攀上了曲阳楼这颗大树,还在秋鸿的掩护下,偷偷接触了不少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是以,如今的她,竟是再也不同于刚到醉青楼时那般的胆小怕事了!因为,她自觉在这江湖之中有了稳固的靠山……
“哼1秋鸿面上、心中皆冷笑一声,却不再对绵绵的这种轻蔑态度加以批驳,只不动声色地看向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果然,绵绵很快便对院中诸人解释道:“我囚禁这花菱的缘由……只有一1
绵绵说到此处之时,沈一心竟觉靠着自己肩膀的花菱的头,缓慢又羞愧地低了下去。
那样子,似是她真的做了甚……难以饶恕的错事一般!
接着,沈一心听绵绵义正言辞地说道:“因为,这花菱竟痴心于苏州唐家的二公子!哼!且妄图与少东……我,一争高下!秋妈妈、少东家,你们两人倒来评评理!她一个下人!有如此之作孽想法,是不是该被责罚?!哼!只将她囚禁在柴房……已是我手下留情!似她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依我看,应当及时除了去才是1
唐御傻傻地愣在原地,老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苏州唐家的二公子”……可不就是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