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卫可言在原地望着卫怀济三人离去的背影。
可奇怪的是……面对卫怀济这一连串的举动,卫可言的脸上竟没有一丝的震惊和不解……
而卫怀济则丝毫不敢有任何停歇地、一路直托着任雪婵和谭莫并似离弦的箭一般冲出了易牙谷最后的屏障:遁迹林!
又往那荒山野岭之处奔了足有二十里路后,他才肯停下来。
卫怀济先是给二人找了块稍钝的大石头做倚靠,后又快速从怀中掏出“雾蛇摇落露为霜”的解药分别喂二人服下。
只一盏茶的功夫,谭莫并的视线就渐渐变得重新清晰起来。
而任雪婵的状况却丝毫没有改善。她的头依旧艰难地歪在一侧的肩膀上,双眼紧紧翕着,似是……毫无意识。
卫怀济的眼神一刻都不敢从她身上移开,他就那样焦灼又定定地看着他,连吸气、吐气,都不敢十分用力。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任雪婵的身上不仅没有丝毫起色,且脸色竟变得愈加苍白了些,卫怀济便再也按耐不住了。
只见他本应沉静的眼神中,此时布满了掩饰不住的慌张和无措!
紧接着,他又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向谭莫并求助道:“眼看着我的解药对她不起作用了!我……我这该当如何?她……她还不能死啊!我……我……定是有甚能救她的法子!快些!快些想1
谭莫并见状,不禁蹙眉道:“卫少侠莫急!任师妹她气息尚存,且你方才已喂她服用了解药……是以,她醒来应当只是时间问题。”
卫怀济却突然又急又悲道:“那她的脸色怎得却愈发苍白?1
话音刚落,卫怀济又上去一把抓起任雪婵的一只手紧紧握在自己掌心里,不无哀痛道:“她的手也更加冰凉!是……是不是救不活了?1
谭莫并无奈地看了卫怀济一眼,心道:留在易牙谷储水院中的这几日,我曾数次和任师妹探讨起这个易牙谷的少谷主:卫怀济!而我二人一致认为,他实乃是个怪人!我虽从未出手试探过他的功力,可任师妹说,她却曾在云耳山上以“元心术”探试过他的!且任师妹还非常笃定地告诉过我,那时的卫怀济确是没有任何武功、内力的!可在易牙谷中冰川禁地之时,我和任师妹又都亲眼所见,这卫怀济的武功内力不仅颇高,且还能在那深藏不露的“邪军师”闻达耳手中救下我师兄妹二人!其此等实力……自亦是骗不了人!那……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天底下,当真会有人修炼了极厉害的功夫后,再想法子去将自己的真实实力给不露痕迹地隐藏起来吗?可这……又是为何?!除此之外,这个“会功夫的卫怀济”,同之前那个“傻瓜卫怀济”的脾气、秉性亦是大有不同!我记得在易牙谷禁地他救下我们之时,眼神中颇有些沉静的睿智和狠辣,全然不似我们平时所见的那般傻气和呆钝!难不成……这卫怀济………本就有两个人?-…也不对!毕竟,他在禁地出手救我们之前,就是以那副傻里傻气的样子出现的,后来却……突然变得不同了!是以,最大的可能便是卫可言给他吃了甚扼制才智和内力的药物,才使他性格和功力如此反复吧?!
想到这里,谭莫并不禁又抬头看了那个心如刀绞、貌若丧妣的卫怀济一眼,心中继续腹诽道:可……“这个”卫怀济一路以内力托举我和任师妹至此,想来应是那个功力颇高,但性格阴沉的卫怀济才是!但现下,我怎却见得他一脸蠢相地在此担忧任师妹的安危,而完全不能自已?-…我可真是……有些弄不懂了……!
很快,又见卫怀济马上竟似要哭出声来,谭莫并连忙出声制止道:“卫少侠!你自己不就是医者吗?!且你既是‘医圣’卫可言的徒弟,又是这易牙谷中的少谷主!在这江湖上,你的医术,我相信,除了“医圣”本人,已是无人能及!是以,我任师妹情形如何,你替她把个脉……不就尽知了吗?何苦在此哀愁?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