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赖嬷嬷先行出去。</p>

姜栩栩默默端起桌上的奶茶，抿了一口，</p>

“有点甜了。”</p>

“淳嫣”闻言，动了动耳朵，上前，毫不客气地往旁边一坐，抓过她手里的杯子，喝一口，又喝一口，</p>

“甜吗？我觉得挺好喝的，这是什么？”</p>

姜栩栩默默看着她这副自来熟的样子，虽然幻化成淳嫣的样子，但对方显然装都不想装啊。</p>

沉默一瞬，姜栩栩还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p>

“奶茶。”</p>

还是褚北鹤让人按着现代配方调的，本来是给她解馋的。</p>

见这位祖宗明显对手里的奶茶很感兴趣，姜栩栩又默默把一旁的玉吸管递给她。</p>

淳嫣好奇接过吸管，往杯子里一插，然后一吸溜，奶茶混着小料瞬间被吸进口中，下意识嚼吧嚼吧。</p>

小姑娘眼睛明显一亮，当即捧着杯子又吸了一大口。</p>

姜栩栩就看着她，直接唤，</p>

“蒹葭。”</p>

蒹葭版淳嫣看她一眼，默认般继续专注吸着小料。</p>

姜栩栩便直接问她，</p>

“您假扮淳嫣进宫，是为了之前跟您一块的苍辚吗？”</p>

听到苍辚的名字，蒹葭喝奶茶的动作总算停了下来，瞥她一眼，</p>

“谁告诉你我是为了他？我才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p>

“哦。”姜栩栩问，“那您找我有事吗？”</p>

蒹葭就眯眼瞧她，半晌，只道，</p>

“我就想看看，你是个什么。”</p>

虽然一眼瞧出对方身体里是异世之魂，但她却窥不破对方的神魂真身。</p>

明明是从未见过的神魂，却莫名给她一种熟悉的牵引感。</p>

这种感觉，蒹葭从来没试过。</p>

所以她想知道她是个什么，……顺道再盯一下苍辚那条龙。</p>

因为幻化的缘故，眼前的蒹葭没了先前在领域中的压迫感，姜栩栩更从她身上感受不到半分对自己的敌意，当下也缓了心神，如寻常般跟她说话，</p>

“淳嫣会变成行尸回来，是你帮她的吧？”</p>

虽然她在淳嫣身上没感受到十尾天狐的妖力，但在青歌身上却隐隐感受到一点，所以当时便猜测，淳嫣背后的“人”是她。</p>

至于她为什么要帮淳嫣还魂复仇，姜栩栩不清楚。</p>

如果两者间不曾有过什么因果，那出手帮淳嫣，大概是这位祖宗的随手为之。</p>

果然，在听到姜栩栩的询问后，蒹葭晃了晃脚，随意道，</p>

“是啊，看到了，就顺手助她一把了。”</p>

她并不怎么在人界走动，但偶尔碰见些有趣的灵魂，也不介意随手帮一把。</p>

淳嫣和那个叫做素商的人就是如此。</p>

十尾天狐能通天道，自然也能窥过去未来，所以看到将她害死的是她幼时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时，蒹葭也会忍不住好奇。</p>

何为人性？</p>

“我助她以行尸的姿态找到那个杀害她的人，本意是想看看她要如何为自己复仇，结果还挺叫人失望的。”</p>

因为那个叫淳嫣的女子，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动手将她的那位好友一起拖下地狱。</p>

所谓的报复，也不过是每天看着对方，用无声的方式吓唬对方。</p>

哪怕最终逼得那人承认了自己做下的孽债，也并未因此偿还性命。</p>

没意思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