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油纸包,炒豆的香气瞬时蔓延开来,爆香金黄的豆子颗颗均匀,沈郅眸色晦暗的塞一颗在嘴里,牙齿轻轻一磕便发出“咯嘣脆”的声响,满嘴留香。</p>
“车内不许吃东西。”薄云岫说。</p>
沈郅没理他,转个身背对着他,拢了拢油纸包,生怕薄云岫偷吃一般,小心翼翼而又严加防备。</p>
见状,薄云岫面色微沉,“没听到吗?”</p>
“你若想吃,我可以分你一点!”沈郅背对着他,小心护着炒豆,“但你别想全部拿走,娘给的东西谁都不能动,是我一人的。”</p>
薄云岫扶额,“幼稚!”坐在这豪华无比的马车内,这小子却只想着吃,该笑孩子没有眼见,还是暗自喟叹沈木兮的儿子,小小年纪便是个重情之人?至少若换做薄钰,他的表达方式绝对不是这样的。</p>
用眼角余光睨着沈郅,薄云岫愈发觉得,母子两个秉性何其相似,对于身外物几乎没什么可眷恋的,唯一拿得起放不下的是情分。就好像现在的沈郅,护着那包豆子就像护着母亲似的,谁都不能碰更不能夺走,就连吃个豆子,都让人觉得满心不忍。</p>
他是看着薄钰长大的,但是从小到大,薄钰没有过这样的情愫,大概是所有的东西都太容易得到了,甚至于没有珍惜的意识,以至于前些日子犯下桩桩错事。</p>
离王府的马车,前行时平稳至极。</p>
沈郅原就是要睡的,是被黍离从睡梦中抢走的,最后脑袋一歪便靠在车壁上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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