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神色淡淡的紧盯着她,颇显深意的说道:
“郡主还小,对这世间之事认知终究还是浅薄了些,当表嫂的没有别的本事,这次正好教教你如何看清世事,这流言即便它来势汹汹那也只是市井之人茶余饭后的口舌之快,纵然你觉得它再真也是要有据可考才行,否则就只是凭空污蔑,反倒是郡主方才所说,有的事一旦做下了早完是要见天日的,隐藏的再深也逃不过这天理昭昭。”
不紧不慢的起身,楚南栀嘴角微微上扬着卷起一抹邪笑:“你表嫂我向来就喜欢从蛛丝马迹中探知隐藏在黑暗里的隐秘之事,平生最为得意的事情也是喜欢钻研那些不为人知的勾当,这可比空口无凭一味的逞口舌之快去中伤他人来的有意思多了。”
“即便是谣言总不会空穴来风。”
纪宛盈面色平静的淡然一笑:“表嫂也办过不少大案,我想这点道理该是懂得的。”
尹斯年与尹琉轩父子在一旁听了许久,这才渐渐明白过来,原来这二人是在互相猜忌。
这实在是不妙得紧。
尹斯年连忙劝阻道:“王妃,郡主,这个时候可不是互相猜疑内斗的时候。”
说着,紧盯向纪宛盈,尹斯年沉下脸来,苦口婆心的说道:
“郡主也休怪你表嫂对你说话重了些,哪有凭着几句谣言就治人罪的道理,再说你表兄表嫂昨日忙着处理驿馆中的事情,哪有闲工夫去谋害一个村里的浪荡小子,你表嫂如今贵为一方王妃,难道这点气度还没有?”
虽与楚南栀相交不久,可从她的言谈举止中便能看得出这妇人是个有大智慧有大格局的人,断然不会因为家中一点琐事出口恶气去杀人而断送自身前程。
“谣言止于智者,兴于愚者,起于谋者。”
尹斯年眸光深邃的又看了眼纪宛盈:“郡主乃忠良之后,父亲、母亲皆是国之倚柱,这番见识你该是有的,今日之事很显然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你表嫂,太皇太后这些年待你不薄,你也跟着起哄岂不是令亲者痛令仇者快。”
“姨父,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姨父何必如此袒护与表嫂。”
纪宛盈气不过,身边往日里最疼爱自己的这些亲眷都跟中了邪似的,毫无理由的就要偏袒表嫂,论身份论尊贵她样样不及自己,实在是没天理了些。
眼中开始泛着泪光,纪宛盈满腹憋屈的辩驳道:“我也不过是觉得锦骁哥哥胞弟惨死,这个时候表嫂应该留在他身边好好宽慰他,而不是无动于衷,如此岂不是更验证了那些流言并非空穴来风。”
愤懑又凄楚的瞪了眼楚南栀,纪宛盈瘪嘴冷嗤道:“锦鸿哥哥再不济那也是一条人命,表嫂不该表现得如此淡漠吧,你可是他的长嫂埃”
“看来宛盈郡主很是惋惜你那锦鸿哥哥的死,更想替他报仇雪恨对吧?”
楚南栀眼底里愤怒的火光立时迸发了出来,义正言辞的厉声吼道:“好,今日你表嫂我便成全你,为逝者平冤,让凶手伏法。”
说完,看向门边的桑琪,果决的吩咐道:“桑琪,立刻叫殿下回城,传彭县令与县衙差役前来缘来饭庄汇合。”
几人闻言,皆是一阵错愕,不知道她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