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骁颇感纳闷。
当初林锦鸿偷了家里的银子,可是她坚决要将其押往大狱的。
“此一时彼一时。”
楚南栀耐心苦劝道:“林大郎,往日里我们一家在村子里只是个平头百姓,你又有腿疾,我不得不狠厉些,否则只会平白无故的不断让人欺负,可如今你已经封王了,犯不着拿你后母和兄弟来开刀立威,不为别的也该为你的官声着想。”
最重要的是她实在不忍心让林亭书断子绝孙。
这世间之事许多都能理得清,唯有救命之恩难以报答。
理了理思绪,她郑重的与林锦骁说道:“陈氏母子几人的事往后你不要再插手,就让三郎派人盯着点就是,至于幕后挑唆之人早晚能查出,也不用太心急。”
林锦骁始终猜不透她的用意。
就算是为官声着想,这做小叔子的刺杀自己的嫂子,还是平宁王府的王妃,刺史夫人,于公于私都不是小罪,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会碍着官声。
她这理由实在是太过牵强了些。
不过再回想着她前面说到的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锦骁终于释怀了许多。
的确,眼下只怕不少人在暗地里处心积虑的挑唆他的是非,也确实没有必要去顺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心意。
即便再讨厌陈氏,也得装出表面的母慈子孝才是。
上次故意抬高她那姑母,就让林锦穆起了杀心,倘若这次再故技重施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林锦鸿敢大胆行刺自己的娘子,这不是小事,定不能轻饶。
心里渐渐有了主意,他一脸坦然的将楚南栀搂进怀中,语气轻柔的说道:“你是家里的主母娘子,一切都听你的。”
楚南栀满意的应了声,扭过头去看了眼熟睡的两个小不点,并没异动,这才踏实的倒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次日一起来,她便叫来了尹琉轩和柳舒阳,交代了在南华山脚下建马球场的事情。
马场归在自己名下总归是太惹人眼了些,所以她想了一夜决定用柳舒阳的名义建马场和马球常
将赌场里赢来的剩下十五万两银子尽数交到尹琉轩手上,准备让他着手采买马匹的事情。
北边的战马比起寻常的马匹要贵上许多,平常人家拉车用的马也就三五十两,战马的价格少说也得七八十两银子一匹,手上的这些银钱,加上战马所需的马鞍套、马鞍绳、马蹄铁等配套的东西,其实也只能采买预定一半的马匹。
还有一半的马匹,只能等到攒些银子再去置办了。
交代完了马场的事情,想到林锦鸿行刺之事,她又将桑坤叫了进来,语重心长的嘱托道:
“咱们饭庄的生意昨日刚刚开张,就迎来了火爆的生意,座无虚席,只怕会有人眼红,你和赵管家要商议着多派些人手维持好清河坊的秩序,更要谨防有人存有加害之心。”
那些商场上明里暗里的争斗,她虽没经历过,可也看过不少的桥段,比如在饭食里投毒之类的伎俩已经见怪不怪了。
昨日宫里那几位过来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她得多提防着些。
桑坤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小心驶得万年船,主人放心,我一定会加倍留意的。”
“去吧。”
楚南栀对桑坤做事向来是放心的,示意他赶紧去饭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