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摆了摆手,示意道:“赶路要紧,只怕是今日醒的太早,没歇息好,缓缓就好了。”
“嗯,那嫂子你跟紧我,深山密林中难免会遇上些凶禽猛兽,有我这柄刀在手任凭再凶猛的野兽也奈何不了我们。”
李策叮嘱了句,没再多说,引着她一同朝着断龙山行去。
进了山,四处鸟语啼鸣,蝉声时起时伏,听着这嘈杂的声音,置身在幽静阴森的密林之中却犹如身在闹市,好不热闹。
没多久,走到了上次拣兔子的地方,楚南栀定睛看了看,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异常,见李策手里握着大刀小心翼翼的在前面探路,只得跟在他身后继续往前行走。
往里走得越深,便见地上堆积的腐烂枯叶越多越厚,踩在上面时不时发出枯枝折断的“咔咔”声。
看得出来的确是鲜有人至。
也不知走了多远的距离,楚南栀环视着四方,查看着周围的景致,总觉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隐隐约约一阵鸡的嘶鸣声不知从何处传来,李策立时提高了警惕,一边将手里的大刀亮出一边缓缓拨开头上垂下的茂枝,楚南栀也放慢了脚步,仔细的观察凝听着周围的动静。
大约再往前走了一段路程,她不经意的低眉往脚下看了眼,发现枯败的树叶像是被人踩踏过,叶面上星星点点的布着血迹。
“等等。”
楚南栀朝着李策喊了声,蹲下身去捡了片沾着血迹的枯叶,拿到鼻子跟前嗅了嗅,还透着股新鲜的血腥味。
李策见状,正准备折身回来,忽然间鸡的嘶鸣声再度响起。
李策吓得心里一凛,拨开树叶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急奔而去,楚南栀捏着那片树叶紧随其后。
大踏步的往前走了几步,李策的脚步骤然停歇下来,楚南栀顺眼望去,只见一对尾羽修长的金鸡正胶着的恶斗在一起,互相咬着脖颈,浑身已是血淋淋的却都不肯松口。
雄鸟羽色华丽,头具金黄色丝状羽冠,雌鸟一身棕黄色羽翼相裹,头顶和后颈则覆着一圈黑褐色羽毛,鲜明的色泽互相衬托,极赋美感。
从理论上来说,一雌一雄本该是双宿双飞才对,怎生揪斗得你死我活,这让楚南栀有些费解。
正诧异着,便见两只金鸡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双双倒了下去,
李策欣喜的将大刀收了起来插入后背的包裹里,冲着楚南栀笑了笑:“嫂子,看来我们这次出来运气不错呀,刚进山就寻到了野味,还是自投罗网不费吹灰之力的。”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块粗布来,继续道:“正好,我去把血迹擦干净带回家,我们一家一只,可以吃顿好的。”
亲眼目睹自己的梦境,楚南栀尚在纳闷着,李策便已经朝着金鸡倒下的地方走了上去,一边走还在一边自顾自的唠叨着:
“就是不知道这趟出门要去几日,要是太久恐怕这金鸡得放坏了,好在我娘子想的周到,知道我们要进山,特意让我带了些盐巴,若是遇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可以寻些野味充饥。”
“吧唧。”
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被绊了一下,李策却不管不顾,大大咧咧的继续去捡那两只鸡。
楚南栀仿佛听到了有人呻吟的声音,她擦亮眼睛,审视着周围,谨慎的一步一步向李策靠拢过去。
忽然间,感觉脚底像是踩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面,她驻足细看,却听茂叶底下传来一阵轻微的呻吟:
“哎、哎哟,娘、娘子,你、你踩着我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