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也的确是叫人头疼。
楚南栀无力地眨了眨眼“依老祖宗的意思该当如何?”
“锦珂率军入京,此次只怕是对靖灵城志在必得,倘若哀家继续将你们母子几人留在京中,这对锦骁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尹恩慈目光恳切的望向她,语重心长的说道“听哀家的,趁着年节这些日子想办法出京,皇帝早已拟好旨意,待你出宫之时,哀家会让海常侍将密旨交付你手中,你暂以廷尉府大司寇之职巡查江南。”
顿了顿,她眼眸微眯着继续道“至于廷尉府,你既然已经提拔了可用之人,就让那方清岳作为候补廷尉暂时打理府中事务吧。”
“可”
看着她深切的眼神,楚南栀心里忽然一酸。
来京中数月,得她与皇帝器重,她心里虽然清楚眼下离京才是最好的选择,可终究是放心不下她。
尹恩慈忍着心里的不舍,语气强硬的将她的话打断“此事你就听哀家的安排,哀家知你不甘心,可眼下的时局由不得咱们,你夫君的身份如今已到了不得不揭开的时候了,否则锦骁一直被蒙在鼓里,只会不断的遭受无妄之灾,
待你们母子出京之后,哀家和皇帝会昭告天下,到那时青禾王自不会眼睁睁看着锦骁入京,虽是充满了劫数,可总归能够赢得顾念先帝和你公爹旧情的旧党拥护,至于该如何入京,你回去要好好与锦骁商议。”
“可如此一来,老祖宗和陛下的安危该如何确保?”
楚南栀面露担忧。
“哀家已是半截身子埋入黄土的人,死有何惧。”
尹恩慈怒瞪着双眼,大义凛然的斥了声,老沉的目光又渐转柔和下来“至于皇帝,他知道自己的天命,如今他最期盼的是这后继之君,是能够稳定社稷的后继之君啦。”
“老祖宗,臣媳岂能让你和陛下以身涉险,林县令过世得早,大郎自小就没被他那后母疼爱过,他如今若是得知自己的生母和皇祖母皆还在人世,臣媳离你们而去,回到芦堰港臣媳如何再去面对他?”
沉吟片刻,楚南栀苦口婆心的劝道“请老祖宗再给臣媳一些时间,臣媳定能想到两全的法子。”
“丫头,你如此这般让哀家如何心安?”
尹恩慈忽然起身,脸色阴晴不定的打量着她
“昨夜这城中捉拿的官宦人家何止成百上千,罢黜的官吏待得年节之后亟待补缺,你那六皇叔和青禾王必会举荐心腹之人,皇帝难以一一驳斥,永安宫那位和锦珂只会步步紧逼,哀家已无力主导大局,将你们母子留在京中,岂不成为瓮中之鳖。”
海莲应见状,立刻跪下身来,竭力央求道“王妃,你就听老祖宗和陛下的旨意吧,老祖宗苦盼多年就盼着殿下回京,你此一去定是要助殿下回到京中,达成陛下和老祖宗的夙愿。”
楚南栀心知太皇太后已下定了决心,只好跪下身来咬牙答道“臣媳听从老祖宗的安排,今日夜宴之后便准备离京事宜。”
仰视着这位满目慈容的老人,她终是感到不舍,不放心的嘱托道“也请老祖宗定要设法周全,保住身体,臣媳必会早日赶回京中让老祖宗与拙夫团聚。”
“好、好、好,哀家在宫里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尹恩慈眼含热泪,将她搀扶起来,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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