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灿看着一本正经的罗梵,沉默片刻后,突然咧嘴笑道:“有道理,有道理。洛子霖同学,很感谢你对我们警方的协助;如果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会再来找你的。”
“不用客气。”罗梵亦笑着说道:“我也希望早点解决此事,抓住真凶。”
两名警官起身,逐一与他握手告别。离开学校之后,两人钻进警车,张灿点了一根香烟,歪头问同事道:“你怎么看?”
李顺一边发动引擎,一边回应道:“以常识而论,他说的话合情合理,讲得通。”
张灿仰头吐出一个烟圈,靠在副驾的座椅上,平声道:“如果不以常识而论呢?”
李顺脚下踩离合、挂挡,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他极有可能就是咱们要找的人。”
张灿举目眺望远方,喃喃自语道:“嗯……根据老师和学生提供的信息:这个洛子霖自从坠楼、失忆之后,就性情大变,与先前判若两人;而且,倘若他真是从八楼天台上跳下,却只受了一点轻伤的话……”
话未讲完,已被李顺出言打断道:“那即是说:要么是有奇迹发生在他身上;要么就是他体内觉醒了某种神奇的力量。”说着,一脚油门,驾车驶入主路。
张灿点头赞同对方的意见,跟着弹飞手中的香烟,拨通电话道:“部长,我是张灿。我们已经到学校调查过了,现场确实有‘妖力和业力’的能量残留,但没有妖物的踪影……是的,我们也怀疑学校里存在着‘业力觉醒者’,而且很可能是‘这个人’出手解决了此次事件……嗯,目标已大致锁定,需要再派人查查他的底……他叫洛子霖。”言语声中,警车绝尘而去。
经过“食念怪”一事,不知是伤得太重,恢复需时;还是毁容后,没脸见人;总之,朱彪再也没有来过学校,就连退学手续都是家人代办的。起初,朱校董眼见儿子的惨状,坚持要把事情闹大,并且要求警方彻查此案。但后来,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在调查进行到第三周的时候,他突然态度骤变,非但不再四处托关系,向警察局施加压力;甚至还接受了警方给出的最终结论——案发当日,是那些情绪失控的学生们先在礼堂内打伤了朱彪;接着,又四处追打洛子霖未果,最后才被赶来的教职员工所制止。
案件就此了结,事主不再追究;失控的学生们又都不满十八岁,无需承担法律责任;校方更没有监管之责,毕竟,谁也无法预料突发性的情绪问题;没过几天,整件事情便被海量的明星八卦和新闻头条所淹没,被市民们彻底遗忘,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顺利地就像有一只无形大手在幕后操纵、摆弄一样。
事情过去不久,学校里又恢复如常。只是可怜了那些曾被“食念怪”寄居,至今仍稀里糊涂的学生,尽管他们躲过了牢狱之灾,却因为被扣上“间歇性精神失常”的帽子,而不得不接受至少半年的强制治疗,最终结束时间视康复情况而定。这么一来,全班上下除了洛子霖和穆小玲两个人以外,无一幸免,校方只得将他俩并入别的班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