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渺被他弄痛。</p>

但是她不愿意叫出来，她睁着眼睛，看着沙发上方的天花板，那盏水晶灯璀璨明亮，她记得那是他们最好的时候，陆怀序从意大利订的。</p>

她很喜欢！</p>

那些欢好的夜晚，她只要仰头就能看见晃荡的水晶灯光，奢靡富贵迷人眼，而此刻却显得清冷刺眼……</p>

明明在拥抱，明明在做亲密的事情，但是为什么身体是冰凉的，为什么彼此接触时没有一丝欢愉……只剩下厌恶！</p>

盛渺瘦弱的身子轻颤，</p>

再不能忍受的时候，她失神痛叫：“陆怀序……疼……”</p>

陆怀序停住了。</p>

他的面孔紧埋在她的心口，他的手掌还停留在她的细腰上，他们衣衫凌乱，他们急促喘息，仿佛之前不是接吻、不是抚摸……而是一场騼战。</p>

他抱着她喘息。</p>

良久，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嘴唇，声音低低哑哑的：“盛渺，痛就叫出来……就像现在这样，别冷落我、别不跟我说话！你想我怎么做，你告诉我……只要你说我都可以为你做到！赡养沈姨，为你哥哥上诉……都可以！”</p>

盛渺眼尾落泪。</p>

半晌，她目光低垂，静静地看着她骄傲的丈夫，他这样低姿态地跟她忏悔实属罕见。</p>

从前，他都没有时间听她说话的！</p>

她说怀孕，他说盛渺以后再说；她说那张《沉思曲》的胶片是她的，不是白筱筱的，他让她别闹；她求他不要走，他说盛渺你除了求我还会什么？</p>

现在她不想求他了，他却深情款款。</p>

盛渺伸手，细白手指抚上他的俊颜，</p>

陆怀序抬眼望她，四目相对，没有了从前的甜蜜或者是怨怼，只剩下了悲凉……</p>

陆怀序捉住她的手，握在手掌中。</p>

他听得她恍惚的声音，她说：“陆怀序痛吗，我也很痛……”</p>

她终于愿意说话，</p>

陆怀序握着她的手，轻声说：“明天小陆言要去医院体检，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小陆言还小，她喜欢妈妈抱着！”</p>

盛渺没有出声，但陆怀序知道她是同意了。</p>

……</p>

次日清早，陆怀序带着妻女出发。</p>

他没叫司机送，自己从车库开了一辆黑色路虎出来，等待时他靠在车身吸烟……薄薄烟雾，在深秋清晨升起，很快飘散。</p>

一根香烟的功夫，</p>

盛渺跟阿姨出来，阿姨抱着小陆言，盛渺跟在后头。</p>

她穿了件泰迪熊大衣，厚实保暖，暖咖色又将她的肤色衬得雪白……虽然清瘦，但是特别显小，根本看不出生过孩子的模样。</p>

陆怀序目光深深。</p>

他将香烟熄掉，打开后座车门让阿姨上车，盛渺要上车时他轻握住她手臂，低声说：“你坐我身边。”</p>

说完，他便将后座车门关上，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p>

盛渺顿了几秒，上车。</p>

陆怀序明显想跟她亲近，想逗她说话，但盛渺待他冷淡……阿姨在后座很是不安，生怕太太过于冷淡，把先生往外推。</p>

要知道先生这样儿的，多的是小姑娘生扑。</p>

盛渺却不在意。</p>

她早就对陆怀序心灰意冷，对他们的婚姻心灰意冷，她现在只求他坚持不下去放弃……然后各自安好！</p>

半小时后，黑色路虎缓缓驶进陆氏医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