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总部大楼。</p>

陆怀序签完最后一个字，合上文件的时候，他像是很随意地问秦秘书：“你知道哪家餐厅比较有情调，适合约会？”</p>

秦秘书很认真地想了想说：“那得看跟什么人约会。如果是陆太太那西城一家墨西哥餐厅就不错！但如果是黎小姐之流，自然是越隐蔽越好。”</p>

陆怀序表情不太好看！</p>

他起身拿了外套，语气淡淡：“我跟黎倾城什么都没有。”</p>

秦秘书抱着文件跟在他后头，提醒了一句：“听说她闹到别墅去了，陆总，如果这事儿陆太太不吵不闹，您真的别太乐观！”</p>

她这么说，亦是有感而发。</p>

陆怀序站在电梯口，望着红色数字，没有出声。</p>

心情却荡了下去！</p>

……</p>

陆怀序坐进车内，正想给盛渺打电话，想接她出去吃饭。</p>

陆宅却打了电话过来，</p>

说是老太太身子不爽利，让他过去看看。</p>

陆夫人在电话里是这样说的：“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陆怀序，我知道这么说你不高兴，但是这事儿得着手准备了。”</p>

陆怀序握着手机，轻靠在椅背上，揉着眉眼。许久他才淡淡道：“等我过来再说吧！”</p>

半小时后，黑色劳斯莱斯缓缓驶进庄园式的别墅，绕庭院一周后停在停车坪上，陆怀序下车时看见一旁停着陆氏医院的公务车，想来是有医生过来给老太太挂点滴的……</p>

他不禁眼神一暗。</p>

走进大厅，佣人正从楼上下来，看见陆怀序轻声说：“老太太睡了一下午，现在精神好些了，正念着您跟少夫人呢！”</p>

她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p>

抹了抹眼泪，道：“明明想得紧，但是又怕冲撞了少夫人肚子里的骨肉，总不肯我们再打电话。”</p>

陆怀序听了更加伤感。</p>

到房中见了老太太，果然病得比从前厉害，枯瘦的手背上扎满了针眼，几乎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p>

陆怀序坐到床边，温柔轻唤一声。</p>

老太太在恍惚中竟然看岔了，含泪叫了声：“文礼！这些日子你去哪了？”</p>

陆怀序心中一痛。</p>

这些年老太太身子不爽利，一方面是年纪大了，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心病……陆文礼的离开对她打击很大，时间久了，就熬成了心病。</p>

陆怀序轻抚老太太的鬓发，柔声道：“我是陆怀序。”</p>

这次，老太太看真切了，</p>

是陆怀序！</p>

是她的孙子，是文礼的儿子。</p>

这时，佣人端了红糖鸡蛋过来，哄着老太太吃：“少爷特意过来，就是为了亲自喂老太太这口吃的，可不能再耍小孩脾气了，吃下了才能抱着重孙呢！”</p>

陆怀序接过碗，扶着老太太靠在床头。</p>

他轻声哄着：“盛渺肚子里应该是个女孩儿，生下来后，将来肯定跟盛渺一样可爱……”</p>

老太太精神好些，</p>

她放不下心，叮嘱再叮嘱：“女人怀了孩子娇气！你可得加倍对她好，再弄丢了，可没人再同情你！”</p>

陆怀序微微地笑：“老太太放心！我让着她呢。”</p>

老太太就等他这句呢，闻言展颜一笑，又催他回去照顾盛渺，“别总往我这里跑！别把病气过给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