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芙：“……”</p>
男人指尖探到她光洁的下巴处轻挠了两下，拿从前的话逗她：“看来还是不能断奶。”</p>
周芙：“……”</p>
两人穿着校服一块出了门，去游乐场之前，先回了趟今塘附中。</p>
此刻正值春节假期，教学楼里空空如也，只留几个本地教师轮流值班。</p>
今天值班的正好是两人从前的班主任廖伟福。</p>
两人到达校门口时，廖伟福正在传达室门前浇花。</p>
一见到陈忌，他先是一愣，而后下意识看向他身边的小姑娘，几秒钟之后眼镜后头的眼珠子都瞪圆了：“是周芙？”</p>
周芙笑着打招呼：“廖老师好。”</p>
如今的廖伟福已没了八年前就所剩不多的头发，秃得精光，笑容却仍旧和蔼可亲，他看向陈忌：“早先就听你奶奶提过，说你已经结婚了，我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你到底愿意和谁结婚，居然是周芙？”</p>
陈忌笑得有些痞气：“不然还能和谁？”</p>
廖伟福一巴掌拍在自己光秃秃的脑门上：“你们说我这脑子，当初我就觉得你小子不对劲，周芙没来之前，你可是学校的稀客啊，周芙转过来之后，你居然每堂课都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p>
廖伟福想了想，又说：“不过也没好好上课，反正不管是我的课，还是我从走廊上经过的其他课，只要往你那看，就没见过你正脸，永远是侧着脸看你同桌那方向，连趴着睡觉都得朝她那边儿。”</p>
廖伟福继续道：“后来你转走没多久，班里又转来一个新同学，那会儿正好就剩陈忌边上一个位置，本来想把人家安排在那空位，哪想到这小子倒霸占上了，说什么也不让别人碰你那座位，现在终于都能说得通了。”</p>
陈忌脸皮厚，任由班主任说，表情还挺得意，倒是把周芙说害臊了。</p>
两人和班主任道完别之后，去了趟曾经的教室。</p>
路上，周芙的手被陈忌牢牢攥在手心。</p>
陈忌：“高中在学校里没牵过手，现在补。”</p>
周芙忍不住笑，又想到廖伟福方才说陈忌霸占了她那空位不让别人碰，随口说他：“你以前怎么那么霸道？”</p>
“我霸道？”男人挑起眉看她，“我要是真再霸道点，你连那趟回北临的船都上不了。”</p>
“直接给你扣下来，当压岛夫人，哪也别想去，就天天围着我转，娇滴滴地喊我哥哥，伺候我。”</p>
他随即又补了句：“在床上伺候。”</p>
周芙：“……”</p>
小姑娘忍俊不禁：“陈忌。”</p>
“昂？”</p>
“变态。”</p>
“嗯。”</p>
上楼时，廖伟福把教室钥匙给了他们，陈忌将门打开，率先走了进去，而后径直走到自己曾经的座位上坐下。</p>
周芙弯起唇，某些记忆中的画面突然在眼前重新上演，她心跳得有些快。</p>
在原地定定站了会儿，周芙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p>
男人仍旧像从那样懒洋洋趴在桌面上，宽阔的后背与墙面之间没留多少缝隙。</p>
习惯使然，她伸手轻拍了拍他脊背，男人默契地将身子往前一收，给她留足通过的空间。</p>
周芙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p>
片刻后，陈忌漫不经心支起身，清冽的眼神都似曾相识，男人曲起食指，在周芙桌面上轻叩两下，语气同样拽得不行：“没看见我？新、同、桌。”</p>
周芙随即漾起笑容。</p>
陈忌也勾着唇轻笑两声。</p>
神情还是和从前有着很大的不同，如今的他，对上她时的温柔难掩。</p>
很快，周芙从校服口袋里掏出张叠好的纸来，她小心翼翼摊开，对他说：“你趴着睡觉。”</p>
陈忌：“？”</p>
周芙：“我八年前，有幅画还没来得及画完，差一点点，你趴着让我画完吧？”</p>
陈忌低低一声哼笑，顺着她的意思照做。</p>
几分钟之后，周芙将笔放下，陈忌将纸拿到面前瞧了眼，眼底笑意渐深：“八年前没画完的？”</p>
周芙心跳得厉害：“嗯……”</p>
“趁我睡觉偷偷看我，还画画，画上还写满我名字。”陈忌不要脸地“啧啧”两声，摇着头，笑得极其暧昧，“周芙，你是不是早就暗恋我了？”</p>
“可以啊城里人，早恋还是你们玩儿得好，花样确实多。”</p>
周芙：“……”</p>
倒也不必这么直白。</p>
男人定定睨着她，没个正形：“你喜欢老子早说啊，我这个人呢，很好说话的，也不是什么保守的人，你要说了我肯定就勉为其难同意了。”</p>
周芙：“……”</p>
“没准现在孩子都大了。”</p>
周芙：“……”</p>
“对了。”说到孩子，周芙又忽然想起了个从前女孩子们之间的小秘密，她对陈忌说，“那时候班上流行把自己和喜欢的人的照片印在硫酸纸上，然后重叠，就能看出以后孩子长什么样子。”</p>
陈忌舔了下唇：“继续往下说，我爱听。”</p>
“……”周芙有点害臊，“我印了，我和你的……”</p>
陈忌满意地扯嘴笑了下：“那么早就想和我有孩子了？你们城里人确实玩儿得开啊。”</p>
周芙：“……”</p>
小姑娘想了想，小声道：“现在，也想……”</p>
“现在？”男人喉结当即动了动，眸光都晦暗了不少，嗓音染上了些哑，“周芙，你注意点儿影响。”</p>
“嗯？”</p>
陈忌拖腔带调：“这儿是学校，上学的教室，你现在就想在这儿跟我要孩子，不太好吧？”</p>
周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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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