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女人,并不是最尊贵的女人。”</p>
“拿你最重要的东西来换我留下,你愿意吗?”</p>
裴舟白眸中一点点浮上错愕。</p>
林挽朝说的是……</p>
帝位。</p>
——</p>
刺史府。</p>
卫荆从屋顶上跳下来,郁闷的坐在了端端正正值守的策离身旁,看他还是闷生生,仰天长叹了口气。</p>
“大人的眼睛看不见了,我这心里,也跟看不见了一样,人生都灰暗了!”</p>
策离有些无语,抱着剑声音冷淡:“上次,在京都你没买到清月楼的酒时,也是这么说的。”</p>
“但这次是真的!”</p>
卫荆怒了努嘴,说道:“以前一天要听大人骂三遍,总觉得烦闷,但是现在大人待在屋子里,就那么坐着,话都不说一句,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烦闷。”</p>
策离没说话。</p>
他只知道,这样的裴淮止,他早就见过了。</p>
当初在奴隶场,裴淮止便一直都是这般寡冷。</p>
屋里,裴淮止摸索着站起来,白纱覆眼,发丝微微散乱的垂着。</p>
他小心翼翼的伸着手在半空中探着,一步一步的走向茶桌。</p>
却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一步还没迈出便踩了空,就要摔下去。</p>
还好,下一瞬,有人扶住了他。</p>
裴淮止几乎是下意识的,攥紧了那人的手,冰凉如玉,沁入骨髓。</p>
“裴淮止,我在。”</p>
她的声音听着冷淡,却是浮着一丝令人心安的暖。</p>
是林挽朝,她回来了。</p>
“我……”裴淮止的手指微微一缩,他有些无言以对的狼狈和落魄,如今竟是连倒杯水都做不到。</p>
“阿梨去了哪里?”</p>
“我去了鬼市,找了那里的幽医,他说能帮你治好,明日入夜,我带你去找他。”</p>
林挽朝话语里是微妙的喜悦和庆幸,她为裴淮止倒了杯热茶,扶着他坐下。</p>
“这几日,那些盐商情况如何?”</p>
“和你猜想的不错,那些盐商一听朝廷有意为叶家翻案,便纷纷来找沈汒表明忠心,说自己肯为叶家作证,走私贩盐乃是诬陷,甚至还有人拿出了近十年来叶家各大盐庄所有盐品的出运记录,都是为了能够让朝廷信任,继任叶家。那些被重查的监察和沿路州府,一听有人要治他们玩忽职守之罪,纷纷拿出了多年来叶家运货途经时的所有的文牒记录。”</p>
“本就是漏洞百出的局,经不起查,倒也正常。”</p>
林挽朝推开窗,此时已是快要天亮,天边破晓。</p>
林挽朝看见窗边一棵枝桠生出的绿芽,扬起了笑。</p>
“等到你能看见了,梨花也就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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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