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郭蜡闻言一笑,“得了吧你王二,一个卖假木料的,还真当自己是神算了。”
听闻有人质疑他的东西,王二急了,“我这桃木梳真的可以辟邪的!你别不信,上回庄家小姐买了把回去……”
“唰”的一声,仰梧拉上帘子,不再听下去。
自从到了这皋涂国,一直心慌意乱,倒像真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刚刚外头之人所言,再次加重了这份不安。
“唉。”
仰梧闭上眼,似乎想摆脱这份情绪。
车马徐徐前进,行驶大半时辰后便停了下来。
车子不再摇晃,仰梧暖暖睁开眼,看着帘外透入的阳光。
皋涂……到了……
仰梧跟在国君身后,随使者进了王宫。
兜兜转转半晌后,使者将他们带入一处宫廷后便消失不见。皋涂国君端坐在前方,周围宴席已置备妥当。
“申山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这声音嘶哑的过分,全然不若一个壮年男子的声线,仰梧心里不禁有些怀疑。
“托皋涂王的福,一切安好。”
皋涂国君阴恻恻地笑了一下,“是吗?如此甚好。那就,请申山王入座。”
莫微生心中无奈,这皋涂王大摆筵席,摆阴了就是昭告天下两国将要寻求合作,是生怕凉国不知情吗?
酒宴一如平常酒宴,只有一队异域女子所跳的《长烟调》有些亮色。
“浩瀚大漠,漫漫长烟,倒也令孤等中原之人心驰神往,不知申山王以为如何?”
“然也。只是不论何事物,在其度内便安,过量则不宜。”
“那么,何为量呢?”
皋涂国君话锋一转,“孤瞧申山王女年纪虽小,眉眼间却如长烟缥缈,皓月当空,实为不凡。”
莫微生心中一紧,手掌不自觉地蜷起。
申山国君面色却一如往常,甚至随声附和道“能得皋涂王赞赏实乃仰梧之幸。”
皋涂国王心里有些诧异,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就算再不喜欢,也不至于对他话中深意无动于衷吧?这申山王……
廷下丞相的手略微动了一动,皋涂国王便也不再多想,照前话说了下去。
“申山王果真气度不凡。凉国肆虐,申山国运连年不顺,恐怕会是凉国下一个囊中之物。既然申山王有意与孤合盟,那么是否该拿出点诚意呢?”
“申山无粟。”
“哈哈哈哈!既如此,又如何呢?”
申山王的视线缓缓侧向了身旁的仰梧。
仰梧心中一凉。
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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