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诸位此时能够好好听话,那朕先前所说的几件大事,现在可否有异议?”淮云浅看到池白远不甘心的低下头,脸上终是露出些许微笑。
众臣这才缓过劲来,既然小命都在淮千刃手上攥着,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淮云浅说什么就是什么。
淮云浅安排下几件要务,特别是在彻查前朝中书处理的案件时,他突然一顿:“既然王叔身体康健,那这件差事就劳烦王叔兼起来吧1
池白远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淮千刃兼领事务,那自己多半要死无葬身之地,以淮千刃的性格,不把自己判到千刀万剐就算是对自己手下留情。
然而淮千刃却出人意外的没有接下这件差事,就连淮云浅都微微皱眉,也没想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件案子关系甚大,特别是淮云浅按照往年白衣侍的存档,发现这其中池白远一定拿了什么好处,可如何分成的他一时半会儿确实没有查出。
但既然牵扯到了朝中丞相,就一定要有一个皇族子弟坐镇,同辈中他信不过淮清桥,眼下也只有一个淮千刃有这个本事,可他偏偏没有接下。
“老夫自请兼领兵部和户部事务,查案老夫行伍出身并不适合,倒是成王弟心细如发,这件事交由他才算是相得映彰1淮千刃反手推荐了成王。
淮云浅眼前一亮,确实成王是合适的人选,可是成王一向闲散惯了,他会答应这件事吗?
听到事情交给成王处理,池白远心中的忧虑更甚,如果说淮千刃是会叫的狗,那么淮谦泽就属于那条不叫的狗。
正所谓咬人的狗不叫,淮千刃的霸道虽然让人畏惧,但是更让人感到不安的就是淮谦泽这种微笑着捅你刀子的人。
“既然晋王叔这般说,稍候旨意便会送到成王府中,对了,既然晋王叔自请兼领兵部户部事务,兵制改革以及驿所改制王叔尽快施行1淮云浅想到以前被搁置的兵制改革等事务,眼下淮千刃出山,正是最好时机。
这件事本来就需要一个有极高威望的人去做,最适合的人无非是淮千刃和南宫昌二人,可南宫昌是不会出山的,也只有交给淮千刃最为合适。
淮千刃这一次没有推脱,昨日去拜访南宫昌,除了聊一聊过去的往事外,问的最多的就是他对朝政上的意见,其中兵制这一方面南宫昌也给出了建议。
新朝的第一次朝会就在淮千刃的出现后完美落幕,文官们虽然内心多有不甘,但是碍于淮千刃的剑,还有淮云浅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白衣侍,只能忍下来。
因为他们知道,会有人比他们更担心。果不其然,朝会后当所有人与池白远打完招呼后,他就从中书门下的小门悄悄离去,坐着马车来到神隐公府。
今日朝会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淮云浅的皇位之争没有达到目的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彻查前朝中书处理的案例。
这件事才是最要命的,这些年池白远亲自参与的枉判案就有许多,更不要提更多的是那种下属自己私判,最后给他送好处的事情。
前前后后算起来,几百件都是小事情,加上挪用朝廷的各项开支款项,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如果按照景国国法,就算是诛三次九族都不够。
如果这是淮冬青在位,甚至是淮清桥上位,他都不会有什么闪失,可偏偏上位的是淮云浅这个愣头青。
他可不在乎你是不是朝廷勋贵,也不在乎你以前是不是大功于朝廷,只要你犯下过错,他就不会手下留情。
而今淮千刃已然倒戈,朝野中他能指望的人也只有南宫昌,希望南宫昌能看在他们多年的交情上,替他接下这个担子。
他没有去求淮谦泽,因为他知道淮谦泽是根本不会通融的,只要他接下这个担子,他只在乎是非曲直,根本不看交情。
池白远焦急的站在客厅等待着南宫昌的到来,然而此时的南宫昌却盘坐在书房中,不紧不慢的下着棋。
“这步棋不该这么走,你这般走这十余子就成了死路,可你要是下在这里,只是折损三颗棋子,但依旧有生路。”南宫昌指着棋盘上的位置同南宫星说话。
父女二人在棋盘上争执了起来:“不对,这样走难保这十余子未必会无路可走,可是一旦下到这里,这三枚棋子完全就成了死棋1
下棋如同人生,南宫星总是顾忌着手中的棋子,不愿放弃任何一枚,但是这世上本无两全其美之局,有舍才会由得。
“我说,门外可还有个人等了许久,你们两个再这么议论下去,他可就要闯进来了1坐在轮椅上的南宫宿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