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东楼家的太多,此生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北宫子长长叹了口气,一旁的东楼寻早已默默跪下。
北宫子离开东楼家时,东楼寻的父亲还年轻,因为北宫子没有星术天赋,这才选择了另外一条路,毁去身上的根骨,选择投身武道。
这一别就是三十多年,久到东楼家的人都只留下几道血脉,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的名字,然而直到东楼寻找到他时,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忘记。
“看来这些年终究是我们对你错付了1南宫昌神色冷漠,北宫子闻言缓缓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如此选择是负了南宫家。
这些年南宫昌给了他安静的生活,南宫星还时不时会带着他爱吃的烧鸡和美酒,就连南宫宿他们对自己也极为友好,从未把他当成外人过。
如果不是自己的血脉,或许北宫子今日会牢牢站在乱武祠前,警告南宫家的所有敌人,守好那两个年轻晚辈。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在他重新唤醒东楼家的记忆时,注定他和南宫家不可能保持善终。
“今日若是我身死,不要告诉郡主真相,我的鱼竿留在了小屋内,就当我留给郡主最后一个礼物。”北宫子朝南宫昌笑着。
“伯父如何说这种丧气话?有您在,今日南宫昌必死无疑1跪在一旁的东楼寻神色激动,北宫子未虑胜先虑败如何能行?
然而北宫子却没有理会他,换做其他人,他或许觉得今日必死无疑,然而他们面对的是南宫昌,是几十年来的风云人物。
即便在南宫昌身边二十多年,他依旧觉得自己不够了解南宫昌,如果说南宫昌今日能活着走出去,他一点也不意外。
“北老头,你我从未打过一次,只可惜这一次也不是我和你交手。”东宫子惋惜不已,北宫子闻言则是一怔。
难道其他两个老家伙也在这里?不,不可能,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特别是乱武祠以及神隐公府,那里绝不可能没有任何安排。
“既然都想要我死,但是要一个人死,谈何容易?”南宫昌叹了口气,别院中开始走出一道道黑色人影,身穿黑甲,呼吸声如同一人。
倘若淮云浅在此一定会认出,这就是曾经在定州看到的那支神秘人马,而这一支人马是南宫昌亲手调教而出,只有寥寥数人才知道。
“龙扬卫果然不凡1北宫子不由得赞叹了一句,即便是他见到这支人马时也只有称赞。
都说论起训练士兵,晋王淮千刃独步天下,可是没有一个善兵者是不会训练士兵的,南宫昌也是如此。
“两万龙扬卫以一敌二,也算是给了你们最后的仁慈1南宫昌背负双手,此时的他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
手下败将依旧是手下败将,他们仍需要不断抱团才敢出现在他面前,作为胜利者,南宫昌坚信他能赢一次,自然也能赢第二次。
东宫子站了出来,夏尘等人也走了出来,他们虽然知道不是东宫子的对手,但是他们三人联手,就算是东宫子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伯父,南宫昌便交给您了1东楼寻和皇帝殷切的目光看向北宫子,这是他们最后的底牌。
北宫子缓缓走了出来,他与东宫子擦肩而过,然而东宫子却只给了他一道古怪的目光。
南宫昌看向远方,那里是乱武祠的方向,先前他有预感,自己的一双儿女都解开了封印,此时也已经惊艳众人。
既然他的儿女会藏拙,他又如何不会呢?更何况南宫宿只是用十几年去掩盖自己,他则是用了一辈子去隐藏这个谎言。
除了淮筱绫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这个秘密。
北宫子停下了脚步,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南宫昌,只见他身上的气势越发浓重,那种压迫感就连他都感觉到。
“不知从何时起,天下人开始传扬我不会武功,从那时起我就想到,其实如此隐瞒下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南宫昌的压迫感越发浓烈,北宫子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
只见南宫昌的气势节节攀高,如今已经破入巅峰之境,可他依旧没有停下来,仿佛巅峰也不是他的终点一般。
“我给你们取名四宫子,对应四方星宫,可是天上的星宫却有五座。”南宫昌的声音振聋发聩。
在这一刻,他终于破入如意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