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武祠原本不是这个名字,原名叫做真武祠,曾经供奉的是真武大帝,直到后来四国混战时,真武祠发生了几起大型的混战,从此以后便改名为乱武祠。
这个地方倒没什么稀奇的,最主要的在于这个地方的特殊性。乱武祠本来周边因为战火变得光秃秃的,后来又因为沾染了太多血,战台上都是黑斑。
单是看上去就让人不寒而栗,更不要说在那里比武了,即便是像孙知侯这种久经战阵的人都觉得邪门,更不要说南宫宿他们了。
“为什么会选择那个地方?明明有很多地方可以选择,兵部也有专门的战台啊1南宫星首先提出疑问,南宫昌眼中微微闪过一丝精芒,却并未解答。
“这件事先前是池白远让人告诉我的,乱武祠今日才开始打扫,你们明天先去翰林院便可。”南宫昌没有给几人太多的解释,而是嘱咐了几句便让他们离开。
南宫星走出书房不由得回了回头,她总觉得父亲今天的情况不太对,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以往父亲都恨不得他们在书房多陪陪他,今天好像是很着急把他们赶出来一样,这件事让南宫星颇为在意。
南宫昌坐在书房中看着三人远去,脸色这才微沉下来,从书架后走出一个人:“公爷,我们的人打听出来,皇帝这几天一直都在小楼,听一个太监提起,小楼中好像一直躲着什么人,不过他也不确定。”
“我知道了,这条线索盯死些,还有乱武祠那边的布置如何了?”南宫昌紧皱着眉头,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那人一直藏在宫城中。
“那里的布置已经完毕,但是因为选址太过特别,我们的人很难一下子就布在站台旁。”那人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那么被动,若不是南宫昌这几日的精巧布局,恐怕他们一切都还蒙在鼓里。
“那就让人届时混进观赛的百姓中间,还有,我让你查的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南宫昌背负双手,手指不停计算着什么。
“太着急了,而且要从十几年前查起,时间根本不够。”那人叹了口气,若是多给他一些时间,哪怕半个月他都有信心查出来。
可是眼下一切都太过着急,哪怕是他一时之间也无法对这么错综复杂的局势梳理清楚,说到底还是对面的心思太过深沉。
为了这一天,他们布了整整十几年的局,哪怕南宫昌每次预料的都很准确,可是这么庞大的局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破解的。
南宫昌叹了口气:“现在就要看他们两个人的造化了,传令下去,一旦他们有任何异动,杀无赦1
冰冷的杀意仿佛凝固了一般,那人匆匆退去,南宫昌说道:“这一次你们能保得住他们吗?”
“不知道,可以试一试。”东宫子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是其他三人,而这一次他们尽数走了出来,可见情势危急到了什么地步。
“也怪我,没有事先察觉到,我们才这么被动。”南宫昌紧紧攥着拳头,他没有想到自己唯一一次失误,竟然就如此巨大。
四人也没有责怪他什么,毕竟南宫昌也不是神人,不能次次都料敌于前,只不过这一次情势危急,他们也只能出山了。
几人分头离开,唯独西宫子悄悄归来,南宫昌小声与他密谈了片刻,西宫子这才悄无声息的离去,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南宫昌就这么坐在书房中面对着一场残棋看了许久,直到第二天的早晨他才回过神来,站起身来舒展着懒腰。
棋盘上黑棋险些要胜过白棋,然而在南宫昌眼中,白棋的处境未必是死局,仍有可解救之机。
与此同时,神隐公府门前,三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领头的便是意气风发的南宫宿,紧接着便是重新换上男装的南宫星。
南宫宿看着远方的天空,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他知道有很多人冲着他而来,但是他隐匿了这么多年的锋芒,这一次他一定要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京城中的很多地方都走出了一个个少年英杰,他们今日的方向都只有一个,翰林院。
而皇宫中有两个人更是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宫中的太监们发现,今日皇帝的身边多了一个黑斗篷,与皇帝谈笑风生。
事实上他们没有在谈笑风生,而是在议论着谁先死的事情,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