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之事查到了什么地步?”淮千刃看向淮云浅,只见他眺望着湖面:“在想当初京城中那个神秘人物到底是谁。”
“在你王叔面前还瞒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让人盯着梅府了。”淮千刃哂笑道,淮云浅倒也洒脱,也没否认。
“有些事虽然细微,但是一旦处理不好就容易成为治乱之源,我能看到的,有些人自然也看的到。”淮千刃教训着淮云浅。
这些后代里,也就淮云浅一个能入他的眼,当然这是要排除南宫昌的儿女,只是就像南宫昌说的那样,淮云浅有时太过性急,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是指那个人?还是梅寻之?”淮云浅没来由的问着,淮千刃放下鱼竿:“梅寻之不是寻常人物,这些年他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做,但是暗地里他却给自己准备了不少。”
“我有个问题很想知道,既然你不想杀我,为什么又要让人埋伏呢?”淮云浅最开始被京郊那次刺杀误导了,一直以为淮千刃当年也是害死母亲的凶手。
可是他越查越觉得不对劲,直到现在他也没想通淮千刃的做法究竟是什么意思,甚至连南宫星都没有想通。
“谁说我是冲你去的?如果你不在慕连城身边,那就不是冲你去的。”淮千刃靠在椅子上,他的心思知道这一刻才吐露些许。
淮千刃并非想去刺杀淮云浅,只是他在那里,顺便连同他一起下手,如果淮云浅就这么轻易的死了,也没有必要让他操心下去。
与慕连城的联手是他算好的一步棋,他要让自己一直留在京城,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这么做,皇帝是极有可能把他打发到一个边境地方。
无论是辽东还是北境,只要他离开了京城,京城发生的事情就与他再无关系,这本来就是一个风险对冲的选择。
因为皇帝很有可能一怒之下把他处死,而且在京城中他的实力大打折扣,皇帝能够把他监视起来,做事时只会更加束手束脚。
“那你为什么要杀慕连城?他可是诚意十足。”南宫星在一旁问道,看到二人看向她,她无奈说道:“我不能总当个哑巴吧?”
“我是景国人,他是燕然死敌,我想杀他还需要理由吗?”淮千刃反问道,一句话把南宫星噎住了。
淮千刃的做法很简单粗暴,只要慕连城一死,燕然国内就会发生内讧,到时就算不需要他挂帅,单凭李时臣一人就足以平掉燕然。
“南宫昌教训你教训的很对,你的心性太过急躁,还需要磨练。”淮千刃拍了拍淮云浅的肩头,让南宫星有一种错觉,到底谁才是淮云浅的亲爹?
她可是清楚眼前这个晋王爷可是对亲生儿子都不管不问的,可偏偏对淮云浅关照甚多,这让她不由得想到一个可能。
“你这么关照他,是不是想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南宫星又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淮云浅见状微微一笑,因为他很清楚答案。
“他用了下作手段霸占民女,又为了一己私利枉顾国事,我捧起他的儿子反了他又当如何?”淮千刃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目的。
这些年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五皇子,多多少少都在他的熏陶下一点点黑化,他就是要逼着皇帝无子嗣可眩
就算他再不情愿,国家也只能交给淮云浅,如果他依旧交给其他人,那他也有了自己的选择。
淮千刃从未改变过,他依旧是那个心狠手辣的王爷,只是对于淮云浅稍稍仁慈些许,只是这种仁慈过于残酷。
南宫星倒吸一口凉气,她低估了淮千刃的疯狂,而淮千刃此时并未把她的想法放在心上,而是和淮云浅说起了曾经的事。
荀谦并不清楚,其实淮千刃和姬渲当年关系极好,自从和姬渲相遇后,他就常常找机会去到酒楼中。
因为淮千刃的母亲身份低微,后来又早早病死,姬渲又是拉扯弟弟长大,对他的也很好,一来二去以后淮千刃就把她当成了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
只是这中间的感情有些复杂,除了把她当成亲人外,淮千刃还对她产生些许情愫,不过他心思纯正,一心想着替姬渲找到从军的弟弟后再与她求亲。
还未等到他找到姬宣安,姬渲就被淮冬青算计了,那一晚淮千刃去找她,听到她的话差点要动手杀了淮冬青。
最后被姬渲拦住了,当时的姬渲也看得明白,自己这样一个女人活在世间本就飘零,早晚都会被人惦记上。
她不想拖累淮千刃,更何况当时的她已经被淮冬青威胁,为了姬宣安,也为了淮千刃的前途,她最终只能委屈自己。
另一边,南宫昌换了一身干爽的长袍走出府门,第五担忧道:“老爷,真的一个人都不带吗?”
“无妨。”南宫昌淡淡说道,老管家弯着身子迎南宫昌上了车,马车缓缓驶离神隐公府,任谁也不会想到里面坐着的就是南宫昌。
老管家沿着这条再熟悉不过的路走着,南宫昌也坐在车里并未开口,他在等那些人先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