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伯,您这是做什么,爹爹要是知道这事,一定会打我的1李正淳的举动把南宫星吓了一跳,她赶忙把他扶起来。
在李正淳的身后,洛州营各大都统也跪倒在地,直到李正淳站起身来,他们才站了起来。
“小姐不必多想,当年若不是公爷,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李正淳了1李正淳和南宫星聊起多年前的事,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把淮云浅晾在一旁。
几人进了帅帐,淮云浅看到李正淳依旧无视着自己,只得无奈说道:“李都督,敢问洛州营兵士可点兵完毕?”
“四殿下想要多少人马呢?”李正淳开口第一句话问的极为特别,调集多少人马,这本来就是圣旨上写明的。
“圣旨上写步卒三万,骑兵五千,其余士卒一万五千,共计五万人马。”李正淳一口背诵着圣旨上说的士卒数目。
“四殿下也是知兵之人,洛州营有没有这五万人马你最清楚,倘若有,那尽数调走,洛州城内再有异动就没有任何可用之兵,如若没有,那便是与旨意不合,自是欺君之罪,四殿下以为然否?”
来到洛州营的第一天,淮云浅就被李正淳将了一军。当时淮云浅看到圣旨时就知道,圣旨说的数字根本是不可能调动的数字。
洛州地处平原地带,骑兵本就没有边境几州多,大部分步卒也都是屯田步卒,眼下正值农忙时分,如果把这些士卒尽皆带走,势必会错过农时。
届时一旦战事拖延起来,前线急需粮草供应,然而洛州却又没有充足的屯田步卒,如此一来很容易会让地方官强征百姓口粮。
今年虽然不是大旱之年,但是如果按照这般战法,用不了天灾,单单是人祸就足以导致洛州军民缺粮少衣。
到那时皇上一定不会担这个责任,朝中那些人也不会担这个责任,担责任的只会是那些打仗流血的士卒。
如果为了平叛结果又逼起其他人造反,这无异于饮鸩止渴。淮云浅看到一身布衣的李正淳,此时的他一脸轻松的喝着茶,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世伯,来之前,我父亲让我把这封信交到你手上。”南宫星拿出南宫昌的密信,然而李正淳只是恭敬的接过来,然后就压在了桌子上并未拆封。
“四殿下,可否想清楚了?”李正淳一句句逼着淮云浅做出选择,此时叛军距离洛州也只有两日路程,一刻也耽误不起。
“各有难处,那也只能这么办了1淮云浅思忖片刻有了定夺,他选择了抗旨,反正抗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一次也无妨。
“洛州营抽调出五千步卒还有五千骑兵,李都督可还有难处?”淮云浅看着悬挂着的地图,心下已经有了计划。
“四殿下,对面可是一万五千人,而且此时他们刚刚击败朝廷的平叛军,士气正盛,洛州又是平原地带,一万人你有信心守得住?”李正淳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问起淮云浅有没有把握守祝
“一万人对付荀谦的一万五千人,相差不多,有何惧哉?”淮云浅反问道,李正淳与他相识片刻,随后拍了拍手。
“英雄出少年,既然四殿下有这般信息,给我一个时辰,一万人马拱手送上,殿下可安心布置防线即可1
李正淳带人离开了帅帐,南宫星这才白了淮云浅一眼:“你就吹吧,我看他就没有想配合你的想法,你还敢缩减这么多人,真的不怕出事啊1
“你也觉得我没有赢的可能?”淮云浅神色轻松,与之前那种愁眉不展简直判若两人。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出来?”南宫星看到他这副姿态,瞬间就明白他先前是在演戏。
“他说的话半真半假,此时确实是农忙时节,一时半会儿很难抽出士卒来,这确实是他的难处。”淮云浅给南宫星卸着甲胄。
一身重甲穿的南宫星实在是喘不过气来,此时卸下只觉得浑身轻松,她舒畅的吐了口气说道:“那他说的假的地方在哪?”
“假的地方在于,不要说五万人马,就算是真的让他去筹集十万人马,他一样有办法。
再说他不敢抗旨这话,当年灭国之战时,就属他还有李时臣二人是抗旨最多的二人,如果说他不敢抗旨,朝野上下没有一人会相信。”
想到李正淳找的借口,淮云浅就觉得好笑。南宫星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白了他一眼:“既然你都知道,干嘛还要上他的当?”
“因为在我的筹划中,一万人足矣,多的话只会让我头疼1淮云浅比划着地图,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