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的气氛异常凝重,南宫宿看向淮念安的目光带着危险的弧度,淮念安清了清嗓子:“怀玉兄,你误会了,我只是把这则消息告诉你,并未有别的心思。”
“没有是最好的,我也不想与二殿下结怨,不是吗?”南宫宿淡淡说道,淮念安赔笑着,把手中的文书递给了南宫宿。
南宫宿并未打开来看,而是起身说道:“二殿下的好意我待我父收下了,过几日我父大寿,欢迎二殿下前来做客。”
“一定1淮念安拱手离开,只是走出南宫家的一瞬间,他的眼神微微一变,挥了挥衣袖这才离开。
“他可真烦人1南宫星偷偷探出脑袋来,南宫宿看了一眼文书上的字,叹息道:“果然是因为苏州的事,这么大年纪了还喜欢这般胡闹,真是1
南宫星也看了文书上的内容,上面写着南宫家的族人在苏州招摇撞骗,苏州刺史以及城中百姓早已厌恶异常,恳请朝中派大员将其驱逐。
“哥,我们家谁在苏州啊?”南宫星一脸茫然,南宫家本就人丁稀薄,直到他们这一代才堪堪有两名后人,这个住在苏州城的南宫族人,她怎么毫不知情。
南宫宿白了她一眼,一边往后院走着一边说道:“还能有谁?除了咱们那个不省心的姑姑外,南宫家还有别的支脉?”
南宫言,南宫昌的妹妹,当然这不是亲妹妹,南宫家千年来也并非完全的一脉相传,自然也有偶然几次会有多生下的孩子。
南宫言就是支脉之女,一般只有承袭星官之人才能被称为主脉,支脉并非没有承袭的资格,但是这一切还是要看天赋。
南宫言的天赋就差上许多,特别是她的对手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南宫昌,最终的结果,家族的长辈无一例外的都支持南宫昌。
南宫言就此被家族剥夺承袭资格,就连她辛辛苦苦修炼十几年的功法,也被南宫家之人剥夺。
而这一切,淮筱绫都看在眼里。彼时南宫昌前往星罗山接受传承,并不知晓这些事,坐镇在京城的,就是他那刚入门的妻子。
原本淮筱绫是有资格替南宫言求情的,毕竟那是她辛苦十几年的心血,再加上星力淬炼,也早与她的身体息息相关。
然而淮筱绫却冷眼旁观,看着南宫言被长辈们剥夺星力成为一个废人,从此她的神智就有些失常,每次看到淮筱绫都恨不得要杀了她。
南宫昌回来以后得知此事,一切都已经晚了。为了弥补南宫言,他选择了当时并未受战火侵袭的苏州,让南宫言在那里修养。
这一住就是二十多年的光景,二十年来南宫言从未成婚,她的神智也时好时坏,每年到南宫昌生辰之时,她就会跑回京城大闹神隐公府。
这件事除了南宫家的人知道以外,也只有皇室之人知道些许内幕,只不过碍于南宫昌的威严,他们都未曾展开过行动。
但是这一次淮念安送来苏州的事情,显然皇室已经开始注意到南宫家的事情,毕竟外界想要攻入南宫家很难,一切的堡垒都是从内部开始倒塌。
而南宫言,就是南宫家的内部软肋。
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辆马车飞驰而来,坐在马车上的是一个看上去年轻的女子,只是头发显得不合脸型的花白。
她就是南宫言,南宫家仅存的支脉成员,曾经也是与南宫昌争夺星官一职的人,只可惜后来输给了他。
“母亲,距离京城还有一日的路程,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吧?”一个青衣女子掀起车帘走了进来,给南宫言送上清水。
南宫言一生没有嫁人,女子是她捡回来的,许是对南宫家依旧放不下,她给女孩起名为南宫问。
一个问字道出了她的不甘,她不怨南宫昌赢过他,因为南宫昌本就比她强,如果不是刻意保护她,自己的悲剧只会来的更早。
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南宫家的人要剥夺自己的一切,根本不顾当时她的身体,强行从她体内抽出星力。
她想问问淮筱绫,明明当时南宫昌已经是南宫家的家主,她是板上钉钉的主母,只要她替自己开解,家族长辈又怎么会不听她的?
可最后的结果,南宫言的一切都被家族所剥夺,她成为了家族的废人,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
“问儿,这是你第一次见你伯伯,不要有太大压力。”南宫言的头发在被废的那一晚就全白了,二十年都没有养回来,此时的她无神的双眼看向南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