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英忙来忙去一时间没留意到小姑子脸色不太对,待到南宫星看到自己有些多余,拂袖离开时她才留意到。
“娘,星儿她是怎么了?”徐玉英问向淮筱绫,淮筱绫瞥了一眼南宫星的背影,没好气的说道:“能怎么?还不是怪某个没良心的负心汉1
徐玉英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等到她听说南宫昌把淮云浅支开,连新年都不肯在京城过时,也是一阵错愕。
“爹是不喜欢四殿下吗?”徐玉英性格直爽,起先淮筱绫并不适应,但是相处久了倒也觉得她有些娇憨可爱。
所以即便徐玉英有时说话直了些,淮筱绫也没怎么生气,毕竟在神隐公府上,大逆不道是从上到下的事,多一个少一个也无关紧要。
“你爹他做事情从来不解释,就算是我他都不会说,谁知道他又看到什么天机,别管他了,管也管不住1淮筱绫抱怨着南宫昌。
徐玉英在一旁偷笑,结果却被淮筱绫敲了敲脑袋。婆媳二人带人收拾着家中,毕竟马上就要过新年了,即便神隐公府不待客,但是也会有人登门报喜。
景国的传统一般腊月二十五就会闭朝,等到正月十六再开朝,只是每年岁末皇帝都会定下明年的议程,也会下旨褒奖官员。
所以即便是已经到了闭朝之时,六部还有中书的官员还是在府衙等待陛下的旨意。
南宫宿是几年前开始参与到政务里的,原本是在枢密院,但是后来或许是怕父子二人一直操持军务,陛下下旨把他调到了户部任主事。
只是不管在哪,都不会有太多公务。特别是在枢密院时,每年年末的时候,枢密使还会拉着他一起下棋躲清闲,只有到了户部才会多了一些事情。
今日是父母妹妹回京的日子,所以户部当值的官员也刻意把他的事情担了起来,好让世子殿下能早些回家。
正当他准备换下官服回家时,户部尚书黄筹匆匆赶来,看到他还没走,这才喘着粗气说道:“世子,出,出事了1
“黄大人,出何事了?难不成是修大堤耗尽了库银?”南宫宿打趣着他,这话只有户部的人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以往户部年末核算支出时,如果与岁首的议案有出入时,就会用修大堤的名义上报中书,把那些不足的账目一并抹了去。
所以南宫宿才会打趣他修大堤的事,黄筹苦笑不已:“要真是修大堤耗尽了银子就罢了,大不了黄某抄家罢官,只是这一次却是与世子殿下有关1
“与我有关?”南宫宿微微皱眉,黄筹看了一眼四周,下官纷纷很有眼力劲的离开这里。
左右无人,黄筹这才小声说道:“宫里传来的消息,陛下有意将令妹许配给三殿下,旨意恐怕就会在这几天下达。”
“咣当”一声,黄筹被吓了一跳,只见南宫宿面如冰霜,一旁的书案都被他踢倒在地,显然是极度愤怒。
“黄大人,待我回府核实一下,如果属实必有重谢1南宫宿匆匆离开,黄筹也是叹了口气。
京城的局势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现在又因为皇上的这道旨意掀起波澜,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皇帝要动不动就触碰南宫家的软肋。
宫城内,皇上独自走在花园的小径,他看着寒梅叹息道:“肃止啊肃止,你说你要是早死该有多好?朕也不会这么苦心孤诣的针对你们。”
想到这里,皇帝看着那棵粗壮的桃花树,那是年轻时二人一同种下的,只是桃花依旧,人却变了味道。
“如果你死在朕之前,朕一定会厚葬你,给你儿女无尽的荣耀,只是错就错在你活得太久了,比朕还要久。”
“朕绝不允许一个强大的神隐公存在,朕要为自己的儿子们剪除掉你的儿女,一个一个1
静谧无人的宫城内,皇帝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与此同时,神隐公府的观星台上,南宫昌身后站着南宫宿,他缓缓回过头:“这一次所有人都不要插手,一切由星儿自行处理。”
“星儿不行的,还是我来1南宫宿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南宫昌看了他一眼,最后幽幽叹道:“不经过磨练,她怎么能成为星官?”
南宫宿握紧拳头,眼中充满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