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若将来，我不能陪你，你不用守着我。</p>

你要结婚生子，做你自己。”</p>

席兰廷突然道，“你把正常人该有的一生都经历过，我才能安心。”</p>

云乔诧异：“为何这么说？”</p>

“亏欠你良多。”</p>

他道，“落入这凡世，我们都应该随大流。</p>

人一生的喜怒哀乐，你都经历过，我心里才觉得彼此不相欠。</p>

若还能再见面，你我没有内疚、没有歉意，两个最普通的男女，谈谈恋爱、闹闹脾气……”</p>

云乔依偎在他怀里，沉默听着。</p>

她听着听着，落了眼泪：“行啊。</p>

若结果是我一个人留下来，我会的。”</p>

“多存钱。”</p>

他又说，“不要保留什么油画，多存点黄金。</p>

我算是看明白了，人族所有的外物里，最保值的就是黄金。”</p>

云乔破涕为笑。</p>

“好，多存点黄金。”</p>

她道，爬起来拿了旁边茶几上的一只巾帕擦脸，又问他，“多少是‘多’？”</p>

“两万斤以上吧。”</p>

他说，“低于这个数不行，一支军队都装不起来。”</p>

云乔：“为何要武装军队？”</p>

“可以不，但得有。”</p>

席兰廷说。</p>

云乔：“……”</p>

他说了好些不中听的话，若不是他此刻病恹恹的很不舒服，云乔非要揪住他耳朵，和他闹一场。</p>

席兰廷说完，很快就睡了。</p>

云乔和他重逢以来，发现他的睡眠不算多，因为她睡了他可能醒着，她醒了他一定是清醒的。</p>

很少见他这般嗜睡。</p>

她手指轻轻描摹他眉眼，低声问：“你今天是怎么了？</p>

我好担心你。”</p>

躺椅上的人浸润在暖阳里，睡得很沉，并没有回答她。</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