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p>

他问云乔。</p>

云乔：“没、没什么。”</p>

她只是在那个瞬间，有点想知道做父母是何等心情。</p>

她是无尽花降生。</p>

神巫与外族混血生娃，很快生命力就肉眼可见流逝，没过几年就要老死，更何况她？</p>

她的生命比神巫更脆弱。</p>

她不可能跟神巫之外的任何人生孩子；而现在这世道，混血得太过于稀薄，已经没有真正的神巫了。</p>

席兰廷的情况更复杂一点。</p>

在宫廷的时候，他与云乔多年相处，云乔一直无子嗣。</p>

他一切都正常，唯独无法让云乔怀孕。</p>

云乔总怀疑他是故意的，他不想失去她，不愿意她生孩子。</p>

她因此跟他闹过——不是为了什么，单纯是拿此事作筏子伤害他而已。</p>

“说实话。”</p>

席兰廷放下了筷子。</p>

云乔：“想起了旧事。</p>

那时候，我成天故意找茬。”</p>

席兰廷：“你现在也可以。”</p>

“你以前脾气不是这样的。”</p>

云乔笑道。</p>

他现在很懒，除了床笫上肯花力气，其他地方能靠着就绝不会站着，能躺着绝不会坐着。</p>

人懒，性格也慵懒。</p>

除了偶然的刻薄，真所谓无欲无求。</p>

席兰廷沉默。</p>

“我活得太久了。”</p>

他道，“久到你都可能不认识我了。”</p>

云乔倏然一阵心酸。</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