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闽浙海贼王(2 / 2)

都督请留步 携剑远行 2111 字 2023-04-28

“说吧,什么事?”

看到陈元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刘益守叹了口气问道,心情糟透了。他被这个什么海贼王恶心得不行!

“主公,这件事嘛,怎么说呢,根子不在那些海匪身上,而是三吴地方豪强与他们眉来眼去的,才放任那些海匪呼风唤雨。

若是能将他们的联系斩断,则平定海匪轻而易举!”

陈元康言之凿凿的说道,似乎心中早有定桉!

“说下去。”

刘益守用食指敲击着桌桉,心中权衡利弊。

“主公,闽浙海匪横行,严重影响建康到广州之间的海上通道。但对于三吴到建康之间的通道,影响却是不大,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其实瞎子也看得出来。三吴地方豪强,绝对都是心怀鬼胎之辈。

而宇文泰求战心切,也不光是为了他自己。广州那边的海货无法运抵建康,对他和广州本地的大户而言,损失极大!在这方面,他们的态度是高度一致的。

所以说堵不如疏,让王僧辩不必隐藏行迹,每次出兵前,都大鸣大放的摆给三吴那帮人看,让那些海匪们有所准备。此乃明修栈道。

然后让宇文泰带着广州那边的水军北上,务求一击制敌!此乃暗度陈仓!

只要能将闽浙外海的岛屿扫荡一番,三吴豪强们便翻不出什么浪来,民心也不在他们这一边,无本之木不足为惧!”

陈元康的办法说简单也简单:王僧辩的本地驻军,都在心思诡谲的三吴豪强监视下,难成气候。一举一动都在对手的监视之中,还怎么办得好事情?

唯有请入“客军”,然后让客军反客为主,便可以一举将海匪拿下。

广州那边的豪强,可是不会跟海匪联络的。与之相反的是,他们迫切希望海路通畅,巴不得那些海匪早点死光!天竺等地的特产,都是先到广州这里分销,最后才海路到建康的。这其中有多少利益,那真是三言两语难以尽述!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帮海匪断了岭南的财路,多少人想把他们杀之而后快,那真是数也数不清。

既然闽浙本地不能破局,那便引入外力破局,这未尝不是个治标治本的好办法。

“此计甚妙!三吴本地豪强势大,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这次抓住那个海贼王,我一定要把三吴那帮人掀个底朝天,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梁国说一不二的人。”

刘益守恨恨的锤了一下桌桉,继续说道:“给宇文护那几个侄子都授予步兵校尉之职,上阵父子兵嘛,让他们回去给宇文泰帮忙,这次要一举将闽浙荡平!跟王僧辩说,让他稳住,不要轻举妄动。”

“属下这便去办。”

陈元康拱手行礼后离去。

等他走后,刘益守这才陷入沉思之中。

什么海贼王之流,都是些烂货,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对象而已。三吴地方想重新武装自己,以求在未来天下一统的格局中占据更重要的位置,这个动向才是令人警惕的事情。

很多人种树没有本事,摘桃子的心思倒是不小!现在是要成立“团练”,保境安民抵御海匪。那将来要怎么样?

海匪完了会不会有“江匪”“山匪”之类的?

将来要不要建邬堡?要不要扩大自身能控制,却又是朝廷法令所禁止的所谓世兵制部曲?要不要截留沿海的税负以求“自护”?

这个口子一旦开了,将来后患无穷!

如今北伐已经提上日程,正按部就班的准备。下次出兵地点如无意外便是河北,要是三吴这帮人在后方闹腾,那北伐不是要坏菜么?

刘益守敢肯定,只要自己同意三吴地方送上来的奏章,允许本地豪强训练“团练”以自保,那么海患短时间内会十分神奇的迅速被平定下去。

但从长远看,三吴地方自治,脱离朝廷掌控的趋势,只会愈演愈烈。

刘益守这次就是要一棍子把这股势力的气焰彻底打下去,好好的抓一批人杀一批人,名正言顺的整治闽浙沿海的环境,为北伐创造一个繁荣稳定的大后方。

东晋是怎么灭亡的?不就是海贼起家的孙恩卢循起义嘛!这些人利用朝廷的无能,在沿海攻城略地,最后让北府军人势力崛起,刘裕便是乘着这股东风起来的。

但是反过来说,危机危机,危中有机。只要刘益守可以彻底平定海匪之患,便能沉重打击三吴地方豪强的力量,并将其中一部分名正言顺收为己用。

要彻底掌控一方大权,从来都不是伴随着鲜花与掌声。刘益守虽然一直都是想着与人为善,上天有好生之德。但很多人就是听不进好话。

他客客气气的说,那些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费尽心思的杀一儆百,那些人认为他的刀不够快。

他如履薄冰的推进改革,那些人认为自家保留地被占了不能忍要搞事。

世上总是有一心求死的人,不管你怎么去劝去拉,那些人都不改初衷。

刀没砍自己脖子以前,那些人全都认为自己强无敌,一个可以打一百个。

“杀了这些蠢货,或许未来世道会好些吧。”

刘益守长叹一声,深感疲惫。有些人看不清天下大势,那只能用鲜血让他们醒悟一下了。

该手软的时候,一定不能手软。先收拾这些海匪,再让海匪“检举”那些与他们暗通款曲的本地大户。如此一来,便能狠狠的杀一批人,分一波土地,打击这些豪强的势力。

要不然建国初期就这么暮霭沉沉,那真是跟西晋差不多了。刘益守不觉得自己在小题大做。

“什么海贼王,还真当自己是吃了恶魔果实打不死呢!”

刘益守满脸不屑的嘲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