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后的某一,下着微微细雨。一支列装整齐的大,在宛城东门排开阵势。
这支军队各部排列齐,在细雨中纹丝不,等待着宛城打开城门。
正在这,一阵阵牙酸的门轴摩擦声传来。宛城东门缓缓打,崔士谦带着崔氏主要族人和南阳地方的很多豪强世家中,如邓氏、白氏一族的代,都一同出城迎接。
崔士谦看到有一位俊朗不凡的年轻,留着修剪好的八字,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样子。
他很有眼色的走过,对其行礼说道“刘都,让在下来给您牵马。”
崔士谦的姿态做得很,既然已经决定投,又没有外力来平,他也不得不接受苦涩的现实。
谁也难得料,后发先至的刘益,笑到了最,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没想到刘益守根本不给他牵马的机,直接翻身下马。他意味深长的对崔士谦说道“我乃梁国都督中外诸军事的大都,又不是一国之君。若是崔先生给在下牵,那成何体统?
不知内情的,还以为在下要学那司马,谋朝篡位。
鄙人一心为,虽然镇守京,手握兵,却也不敢飞扬跋,目中无人。
还请崔先生带在下前往府衙议事吧。”
刘益守绵里藏针的说道。
在场所有人都面色微变。
有时,嘴上说不,实际上就是要。这里没有人不知道刘益守是什么来,他却要将这番话以极为谦虚的语气说出来。
究竟是忠心耿,还是大奸似,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一行人来到府衙大,偌大的府衙居然鸦雀无,等着坐在主座上的刘益守开口说话。刘益守带来的几个,全都站在他身,给大堂内的众人很大压迫感。
“唉!魏国无,居然派兵劫掠南,以至于民不聊生。许多村民遁入林中山,沦为匪,更是让南阳各地人人自危。我心甚为悲痛啊。”
刘益守扼腕叹息说道。也不知道是真的悲,还是装模作样。
在场这些,不少都是在南阳田宅无数的。这次他们的损失也很,当,如今的处境还是比普通的村民要强了一大截。
众人都不知道刘益守是个什么意,崔士谦只好问道“刘都督是打算怎么处置南阳各地事务呢?”
“诸,南阳如今匪盗成,不容易治理。你们都是家大业大之,也不希望成为那些匪盗们袭击的对象吧?
两淮之,良田无数。我有意将各位安置在两,反正今年南阳的春耕也废掉,你们守土不,日子也不好过。到了两淮各,那边并无兵,可以修生养,诸位看此举是否可行呢?”
众人心中一,刘益守说的这个提,现在还真不好拒绝。当,也不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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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在南阳良田万顷的,不知道有多少是巧取豪夺来的。这些田,等去了两,全都废掉,一切要从头开始。
然,刘益守心思细,早就知道了他们怕什么。如今南阳沦为难民和盗匪的平民不计其,他们这些人要过日,南阳没有粮,那就只能去抢。
抢谁呢?当然是抢在场这些富户的啊!宛城内的粮,刘益守肯定是不会吐出来,至少不会吐出来给他们。
这只是明面上的规,台下的规矩更可,谁不听刘益守的,“盗匪”就会找上谁家。到时候官府来一句“鞭长莫及”或者“爱莫能助”之类,你能找谁说理去?
“故土难离的道,在下也是非常明白。我本意并非是要驱赶南阳各地的大户离开。不如这样,想离开的,我们安排在两,甚至丹阳都可以。
不愿意离开,可以留守本,但我们不保证一定能护得住你们。高欢的大军还未退出叶,一切都有可能发生。诸位以为如何呢?”
刘益守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只,不知道刘都督到时
候打算怎样安排没有离开的人呢?”
崔士谦问得很是直接。
很多,也只能他来问。
“高欢失去南,势必不肯善罢甘,南阳之地再起烽,不过是时间问题。我本意在南阳屯,部分军管。到时候对你们肯定是会有些约束和影响的。
若是不愿意迁徙到两,那便要按梁国朝廷的政令来种,国家强制采买你们的各种物资。到时,你们也会有各种掣肘。
到时候要是再叫,想迁徙到其他州,我可就不像今日这么好说话了哦。”
刘益守半是劝,半是威胁的说道。
他的话说,大堂内瞬间就是议论纷纷。刘益守开的价,似乎在众人的意料之,而今年缺粮严,也确实是日子不好过。
于是很多人便提出迁出大部分族人到建康周边和两,留下一小部分留守宗祠。
刘益守大,瞬间便让王伟拿出一张倡议,给众人过目。
其中一些东西都是老生常谈没什么好说,唯有留守的人,只能按正常均田来分配土,其余的则会收回国,重新分配给从山林回归的村民们开垦种植。
这一条直接把很多人心中的小算盘打得稀碎!
他们墨迹来墨迹,不就是想着在南阳保留大部分土,顺便还可以在新地盘开拓一番么。
刘益守这样等于是把他们这边的韭菜连根都拔起了。
看到众人都不说,刘益守亦是没有催,而是耐心的等待他们回话。
“如果我们不愿意迁出南阳的,刘都督会不会迁怒我们?”
大堂内有个不识时务的声音响起。刘益守定睛一看是个老,好像也也不认,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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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伟在他耳边不动声色的说道“白氏的人。”
白氏乃是南阳地区的大,住在邓县附,很有些影响力。
“老先生请放,朝廷绝不会为难你们的。我们跟高欢那样明火执仗劫掠的匪,完全不同。”
刘益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如,那老朽就放心了。”
白氏的族长恭敬的对刘益守行了一礼说道。
“这样,朝廷的政,大家估计心中还是疑虑很大。三日,你们再来宛城议,到时候一锤定音可好?那时我估计高欢也说不定要退兵了。”
刘益守语气温和的说道。在场的南阳世家中,对刘益守的印象都是极,除了长得养眼,其风度翩,待人接物毫无架,一点都看不出是掌控梁国兵权的大都督。
“如,那我等便告退了。”
包括白氏族长在内的南阳本地豪强世家中,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府,只剩下崔氏兄弟等,和刘益守身边的亲,如于谨、王伟、贾思勰等人。
“妹夫今,对这些人太过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