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是那些豪强世家的内应?
这个大帽子谁敢戴?
一时间各种吹捧不绝于耳,刘益守笑着摆摆手,示意众人都不用再说漂亮话了。事前吹吹牛表表忠心还成,现在都已经办完事了,你再说有个啥用呢?
“对了,沙雕少年呢?”
刘益守问杨忠道。
“沙雕?”
“哦,口误,刚刚我是说射雕。”
原来是射雕少年啊,杨忠恍然大悟道“斛律羡今日一箭射死匪首,省了不少麻烦事。他现在还在值守,天亮主公就可以见到他了。”
此次军事行动部署周密,尤其是保密性做得很好,就连宇文泰和在场这些文臣谋士都不知道。除了亲卫源士康外,知情人仅有王伟、陈元康、于谨三人而已。
而杨忠也是听命行事,之前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刘益守明显是有备而来,压根没想放过某些人。他只是没按别人的套路去走而已。今日落脚芍陂周边是假装“临时起意”,这帮人袭击却是真正的临时起意,聚拢不了太多私军。
所以反而会比预想得好解决。
宇文泰心中暗想,会不会是刘益守白天故意展示“仁慈”,又让自己把明面上的军队都调离,让某些世家豪族觉得机会来了,干一波大的,后面吃喝不愁!
从现在的情况看,很可能就是这么回事。
“白天的时候,我问河神到底说了些什么,某些人说要那些移民来的每年进献一百童男童女给河神。”
刘益守面带自嘲道“我看啊,他们要的不是童男童女,而是我刘某的项上人头啊。我给过他们机会,结果他们不珍惜呢。”
这话在场众人有同感。
白天的时候,刘益守已经给他们台阶下了,但那些人是怎么回报刘益守的仁慈呢?嗯,就是现在的夜袭。
他们看到刘益守“不加防备”的留宿村里,然后就铤而走险了。
不打招呼,不讲武德。甚至可以说,没有脑子。
真要有脑子,起码兵马能杀到这间院子外面了。可他们这帮喝酒的人却连喊打喊杀的声音都没听到,那些人在村口就被伏击了。
“主公,现在有很多人愿意跟着您出生入死,可是不能保证世上有很多人就是天生冥顽不灵的。那些冥顽不灵之人呢,主公也不必讲什么情面。把他们的田产拿出来,分给愿意跟着主公走的人。
这样,我们的队伍不就壮大了么?主公不必为那些不开眼的人烦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杨愔不动声色的劝说道。
刘益守有些意外的瞥了他一眼,看不出来杨小胖挺虎的啊,瞧这话说的,几乎是不加掩饰了。不得不说,今晚他玩的这手“郑伯克段”,对在场众人也有些震慑,杨小胖这是在表忠心呢。
“张亮为了表示对尔朱氏的忠心,执意要突袭垞城,导致部众死伤惨重。我深感惋惜,他的那些部众何罪之有。如今这些梁郡的豪强世家们也是冥顽不灵,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牵连。
不杀又不足以平民愤,你们说要怎么办才好呢?”
刘益守慢悠悠的说道。
“主公之前那个挖石炭,属下就觉得很好。让那些有罪之人去挖石炭,冬天到了,可以用低廉的价格将这些石炭卖给贫苦人家取暖之用,一举两得嘛。”
杨愔脑子活络,知道刘益守在想什么,对方只不过不想自己亲口说出来罢了。夏侯洪当初鼻孔朝天的人,挖了几个月石炭(煤),出来以后立马老实得不得了!
“你们觉得如何?虽然这些人不仁不义,但是我们不能跟他们一样,对吧?大开杀戒,要不得啊。”
刘益守啧啧感慨道。
众人都齐声说道“主公仁义,我等心悦诚服!”
“那就这么定啦!不要乱杀人,人头不像是韭菜,割了还会长。我们一定要行仁政,要以理服人,以德服人,知道么?”
刘益守笑眯眯的说道。
在場诸位不由得看了看靜靜躺着大堂内那两颗鲜血淋漓的人头,不由得对所谓的“仁政”“以德服人”等词汇有了更新鲜,也是更深刻的认识。
过了一会,王伟穿着一身皮甲走进院子,他这幅打扮看着就像是沐猴而冠一样,跟气质极为不搭。
一看到刘益守坐在主位老神在在的想事情,他连忙走过去激动说道“主公,已经审清楚了!”
“這些人背后是谁?”
刘益守高声问道,似乎就是要王伟说给众人听。
“呃,直接参与的,似乎是萧衍七子萧绎麾下部将,但背后似乎也有人收了萧纲的钱。总之此事很不寻常,还要再抓线索。”
“萧独眼?不应该啊!”
听到这话刘益守满脸困惑,自己似乎没跟这位打过交道吧。萧纲的恼怒可以理解,这位三翻四次派人来拉拢,都被自己用荒谬的理由打发了,他生气是应该的。
萧绎这厮在搞什么啊!
“主公,属下猜想萧绎会不会因为相貌丑陋而且是独眼特别自卑,觉得主公俊朗远胜于他,所以才痛下杀手?”
阳休之用一种新奇刁钻的角度拍了个无伤大雅的马屁。
“瞎胡闹!要是长得俊萧绎就要杀,那他得杀多少人才能收手!萧绎岂是这种无脑之人!”
刘益守毫不客气的驳斥道。
大堂内众人面面相觑,或许萧绎因为妒忌刘益守长得帅而下手是无稽之谈,但萧氏一族里面的无脑之人还少么?
认贼作父的萧衍次子萧赞,整天想着谋反的萧正德,把娈童写成诗的萧纲,和叔叔私通的萧玉姚……这里面哪个不是无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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