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眼下好像有点不知道是什么十分的心里面又感觉到有些神奇的……(1 / 2)

都督请留步 携剑远行 2107 字 2023-03-20

郑严祖被刘益守“软禁”了,但很显然,麻烦才刚刚开始,而不是已经结束。

郑俨那个倒霉蛋的人头,荥阳郑氏确实是送来了。如果刘益守等人现在还在尔朱荣麾下混的话,那么拿着这颗人头回去交差已经足够。至于荥阳在谁手里掌控着,那是尔朱荣和元子攸该操心的事情啊。

这跟刘益守这个无情的鸽子有什么关系呢?

然而,刘益守和于谨二人已经打算“脱离”尔朱荣大军的序列,所以刚好反过来,郑俨是死是活,对他们而言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荥阳城在谁手里掌控着!

而现在,荥阳在荥阳郑氏手里握着,他们确实没有长期支持“叛军”的理由,可是拿这支注定会被解散的军队来为难一下刘益守,还是相当方便的。

所以问题来了,郑严祖很可能是个废物,但荥阳郑氏却明显不是。就算郑严祖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难道他们的族人也不知道?

别的不说,派他弟弟郑述祖来也会好得多吧?

从这个角度看,这件事远远不像是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于兄,你觉不觉得,郑严祖这个草包,要么是胸有沟壑,扮猪吃老虎,要么……则是别有内情呢?”

刘益守有些疑惑的问道。

如果荥阳郑氏真要这么蠢,绝不会先杀郑俨,而是会派人来“软硬兼施”,说要他们杀郑俨也可以,必须先如何如何,巴拉巴拉的。

有谁会蠢到对手还没开价,就把手里的筹码丢出去呢?

“贤弟,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于谨坐到刘益守对面,给他倒了一杯酒,两人此刻正在这狭小的石屋中对饮。

“什么问题?”

“你觉得你自己不名一文,可是说不定你早就被别人看在眼里了呢。”

于谨笑着说道:“这很有可能是荥阳郑氏在试探你。”

“试探?我有什么好试探的?”

刘益守一脸莫名其妙。

“你想啊,你在洛阳做的那些事,跟尔朱荣麾下的丘八们完全不同。如果我们杀了郑严祖,或者直接打道回府,那么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尔朱荣的鹰犬,没有打交道的价值。”

于谨这话说得很透,刘益守微微点头,这确实可以说明荥阳郑氏派郑严祖来的动机。事实上,他将郑严祖扣押,其实也是想试探一下荥阳郑氏到底对自己和于谨是什么态度。

这第一轮相当于是互相试探吧,其实也挺正常的。

“所以我们应该派人送一封信去荥阳,就说虎牢关风景独好,郑严祖来了以后流连忘返,想在这里小住几天。这样,郑氏的人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对吧?”

刘益守想了个馊主意。

“不错,这叫先礼后兵,咱们确实是把人扣押了,可那不是我们扣住人,而是郑严祖不想走,对吧?

如果郑氏那边有小动作的话,我们则可以砍下他一只手掌,送回去,就说郑严祖好色如命,对军中女眷不敬。这只手犯了忌讳,所以就砍下来谢罪,这么玩也是可以的。”

于谨坏笑道。

刘益守能不能派人去说,让荥阳郑氏的人将城内军队解散,然后迎接自己进城呢?其实是可以的。

只是对方不会那么老老实实的就范,反而会看清你。

那个时候,主动权就在人家手里了,你得求人,甚至是跪着求人,郑氏的人才会勉强答应。接下来,又是一连串的条件!

比如说,军队要进行“整编扩充”啊,比如说,郑氏子弟要在军中担任一部分军官啊之类的。那个时候你能拒绝么?

要是拒绝,那就是一拍两散,把郑氏的人屠干净,诬陷他们支持郑俨造反,然后回洛阳老老实实的跟着尔朱荣混。要不然,你本来就孤掌难鸣,难道还能拒绝郑氏的“加盟”?

如果郑氏的人进来了,必定强势夺权,将你架空。

所以现在刘益守他们所面临的问题表面上看无足轻重,实际上则是性命攸关,容不得半点马虎。

“很多事情啊,我觉得还是稍稍有点不妥。”

刘益守皱了皱眉说道。

扣押郑严祖可以说是对方喜欢虎牢关的风景,不愿意回去。但是砍下别人的一只手,那就是彻头彻尾的绑匪撕票套路,给人的感观很差。

“你让我再想想吧。”

刘益守低头沉吟不语。

……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今夜轮到元莒犁侍寝,看到刘益守似乎跟以往不一样,她有些担忧的问道。

“还是那个郑严祖的事情,之前跟你说过的。我已经叫源士康去送信了,但不知道荥阳郑氏会怎么表示。”

刘益守长叹一声道。

“郑严祖……是不是郑大车的父亲?”

元莒犁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郑大车?这个名字有点……”刘益守想吐槽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大车槛槛,毳衣如菼。

岂不尔思?畏子不敢。

大车啍啍,毳衣如璊。

岂不尔思?畏子不奔。

谷则异室,死则同穴。

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这是诗经里面的,你到底在想什么呀。”

元莒犁娇笑道。她不知道的是,在刘益守前世,“车”还有其他的意思,大车就更别提了。

“好吧,郑大车,嗯,怎么样呢?”

“她的夫君是广平王元悌。”

“然后呢?”

“出征前的那个晚上,被你下来从王府里抓走,现在大概,已经被推下黄河了吧。”

元莒犁长叹一声道。

好吧,郑严祖的女婿,被刘益守下令逮捕,送到尔朱荣那里,然后被尔朱荣下令推入黄河,这大概就是目前郑严祖跟刘益守之间的“联系”了。

“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我做了坏人一样。”

刘益守也累了,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无聊的躺在床上,想着元莒犁说过的话。

“那倒不至于,毕竟,你也是身不由己嘛。尔朱荣让你做的事情,你可以不做么?”

元莒犁倒是非常理解刘益守。

“今天我来了月事,不能侍寝了,换个人来吧。”

她亲了一下刘益守的脸,款款而出,刘益守心怀感激,知道这是对方在体谅自己。还是那句话,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尔朱荣的庇护,在别人看来是洒洒水的小风小浪,一不留神就能把他给淹死。